刺殺案到現在都沒找出真兇。
瑞王也清楚不會有結果。
正因為沒有結果,他正好借此可以回去封地。
太后一想到這,也不由得思索起來。她雖然不舍得瑞王離開,可一個王爺在封地里才有完整的權勢,在京城就得夾著尾巴做人。也就罷了,要是再繼續留到京城,再遭到刺殺
,那該怎么辦
景元帝除了瑞王以外的兄弟們都去往了封地,唯獨瑞王這幾年一直沒有動。
這其中雖有景元帝的緣故,但更多的是太后。
太后不愿意瑞王離開,畢竟他這么一走,可就是山迢路遠,難以見面。
她就瑞王這么一個兒子。
可瑞王必須走,縱然太后不愿意,他本也打算找個合適的借口,而現在這個理由自己跳出來了,瑞王怎么可能不抓住。
這不僅是對景元帝的理由,也同樣是給太后的。
太后“可你怎么知道,赫連容那廝會放你走”
瑞王聞言,笑了笑,胸有成竹地搖頭。
他是肯定會放我走的。”
因為,離開京城后,一路奔襲,想要刺殺他的可能,只會比京城內,要高上許多。
只要景元帝還想要他的命,那他會答應的。
誠如瑞王的猜測,當他傷勢大好,在朝堂上請求歸去封地之時,景元帝并沒有壓著不放。
“瑞王既是如此歸心似箭,那寡人也不好再壓著不放,自是會答應的。”景元帝似笑非笑,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瑞王,“還望瑞王一路,平安。”
瑞王離開京城,是大事,也是小事。
關乎禮部等諸位官員,自然是忙得人仰馬翻的大事,可對其他人來說,那也只是一個飯后閑談的趣聞。
街頭巷尾的百姓,只是匆匆聽了幾句,又開始埋頭,過著自己平凡的小日子。
路邊,有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正抱著一匹布料往回走。
聽到茶攤里有人在說起瑞王的事,她不由得停下腳步,仔細聽了聽。
這外頭百姓,最喜歡的就是在閑暇的時候,茶樓酒館里買上一盅茶,一壺酒,然后聽著說書先生講書,要是京城出了什么大事,也有許多人會聚集在這,說著自己知道的,各不相同的說法。
而這外頭茶攤,就是次一等的選擇。
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吹起水來,就更加天馬行空,沒幾句準話。
“聽說,瑞王這一回,是被嚇出京城的,嘿嘿,那刺殺的事,到現在都沒個苗頭”
“要我說,這害怕也是正常的,要是你自己不害怕聽我小姨的孫子的鄰居說,瑞王府外戒備森嚴,連一只鳥都飛不進去”
“這到底是誰看瑞王不順眼啊這位王爺,平時也是個好的,我去年差點沒餓死,就是吃了他家開的施粥”
“我也是。”
“對對對,瑞王是個好的,說不定,是上頭那位”
“去你的什么都敢說,這位脾氣是壞了點但是,也比先頭那位好吶”
眾人意見不一,這茶攤就開始爭吵起來。
景元帝在民間的風評,倒是比在文武百官里要好上不少,他殘忍的名頭雖然外露,也很有風言風語,可這日子過得好與不好,這些百姓心里有數。
好嘛,就
是掙扎著,還能活。
不好呢,就是掙扎著也活不下去。
這根本無需多想。
而茶攤外那個駐足偷聽的小丫頭呢,在茶攤里開始吹捧起瑞王的時候,早早就走了,自然也沒聽到后面的爭執。
她輕巧地跳過地上的污水,然后穿行過一大片陰暗的巷子,越走越遠,最后拐進深處的一條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