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恩不耐煩地揮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歡也就算了,這人手段還忒是殘忍,總會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原本他是掌司,愿意認他做干爺爺的人可不少,結果頭前幾年,一個上吊了,兩個跳水了,還有一個,是從他屋里拖出去的”他一想到那冬日的畫面,就狠狠皺眉。
驚蟄“他盯上了慧平”
“不好說,但估計是。”世恩焦慮地咬著手指,“你是不知道,這事鬧大了不好看,掌印太監知道后,把他狠狠訓了一頓,罰了一年俸祿。后來他就收斂了,偶爾會叫人去他屋,不過再沒鬧出人命來。”
一直以來,伍福要是想動手,也只吃嘴邊食。
不會去動其他掌司的人。
云奎去的時間不長,很快,姜金明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身后除了云奎外,還帶著一個小太監。
姜金明
長得不胖不瘦,中等身材,臉有點圓,笑起來時,很是和煦。
和錢欽有點相似,不過沒那種笑面虎的感覺。
姜金明往外走時,隨意看了他們一眼,也點了他們一起“既是你們發現的,就一起去罷。”
驚蟄和世恩對視了眼,就跟在了云奎他們身后。
驚蟄心里清楚,姜金明這是預備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事,就將他們兩人拋出來,擋在云奎身前,免得伍福記恨上了他。
不過想歸想,要驚蟄呆在直殿司等結果,他也等不得。
姜金明帶著人七拐八彎,拐入了另一道門。這看起來和直殿司沒多大差別,偶爾瞥見的宮人也有些眼熟,姜金明對此很熟悉,腳步不停。
正此時,一個身影匆匆趕了上來,大聲招呼“原來是姜掌司,您怎么來了喲,是來尋伍爺爺的嗎不巧的是,伍爺爺不在。”
驚蟄蹙眉,不好,他這么大的聲音,是在故意提醒。
姜金明冷冷笑了聲“認得你伍爺爺,不認得你姜爺爺,還不快給咱家滾開,敢擋路,咱家拔了你的舌頭”
云奎直接上手,將人給推開了。
原本姜金明未必相信云奎的話,可這內侍虛張聲勢的樣子,可當真是十成十了
姜金明心中也來氣。
伍福折騰自己手下的人,他們這些掌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結果這老小子居然不吃窩邊草,改打野了
姜金明看著軟乎,實則不是什么好性的人,不然也不會將云奎生生抽得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他來到伍福的屋子外,也無需其他人幫忙,自己一腳就踹開了門。
那門原是拴著的,姜金明硬生生踹斷了橫木,這門一開,屋內隱隱約約的哭聲就傳了出來。
驚蟄和云奎等幾人大怒,那正是慧平的聲音。
姜金明攔住云奎沖動要上前的動作,朝著他搖了搖頭,而后快步走進了屋子里。
很快,屋內響起了激烈的爭吵聲。
除開姜金明外,還有一個虛弱的男聲,聽起來有些油膩,正在不住和姜金明賠禮。
姜金明越是大聲,伍福就越小聲。
噠噠,從屋內沖出來一個衣裳凌亂的內侍,正用袖子蓋著臉,差點撞到驚蟄身上。
驚蟄一把抓住他,那人不住哆嗦。
云奎和世恩忙圍了上來,“沒事了,慧平,別怕”世恩急忙說著,云奎又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慧平,卻看到驚蟄朝他搖了搖頭。
“慧平,你看看我。”
驚蟄輕聲,在慧平勉強能看到的前提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想給你打理下衣裳,可以嗎”
他沒有貿然動作,等到慧平遲疑地點了點頭,驚蟄這才上前,幫著他將凌亂的衣服打理好,皺褶拂去,又捋平袖口的痕跡,最后,輕輕扯下那還蓋在臉上的袖子,露出慧平哭得難看的臉。
驚蟄能聽到云奎和世恩咬得牙響的恨,他心
中也是憤怒,但還是耐心翻出了手帕,把慧平的臉擦了擦,好在這外頭也有打好的水,他就著這點濕意,把慧平給打理好了。
收拾妥當后,姜金明正巧出來。
他的腳步很重,臉上猶帶著怒意,身后追上來一個只著里衣的胖子,臉上滿是橫肉,還帶著幾分諂媚。
慧平一看到他,臉色煞白,呼吸又急促起來。云奎和驚蟄立刻攔在他的身前,不叫他看到伍福惡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