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伍福悄聲想說什么,姜金明卻半點都不給他臉,厭惡地說道“你愛怎么著是你的事,犯到我頭上來,我不在掌印面前告你一狀,可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甩開伍福的手,走到慧平的身前。
看到他已經收拾妥當,姜金明臉上的怒意總算消散了些,輕聲說道“好孩子,沒事。跟咱家回去。”
慧平原本止住的淚差點又落下。
身邊被好幾個朋友圍著,慧平的情緒總算安定了些,在離開前,不由得回頭看了眼伍福。
那油膩膩的胖子露出懊惱的表情,可那根本不是長記性,而是后悔沒吃到手。
那雙惡心的眼睛,還不住往他們一行人身上瞥。
慧平立刻收回了視線。
姜金明領著他們來,又領著他們走,卻也沒立刻回去直殿司,而是又走了一段,去到一處較為肅穆的場所,讓他們在外等候,自己一個人進去。
云奎小聲說“掌印的住處。”
驚蟄頷首,忍不住去看慧平。
慧平的情緒比之剛才,冷靜了許多,除了眼角微紅,再看不出來其他的痕跡。他好似感覺到驚蟄的注目,側過頭來,然后勉強笑了笑。
過了好一會,姜金明才出來。
他的身后,還帶了兩個小內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姜金明帶著這七個人一起回去。
這才讓他們散了。
驚蟄忽而明白過來,姜金明這是特地為慧平遮掩,不然許多事上,這風言風語,就能把人給壓死。
驚蟄和慧平回屋,世恩和云奎一起擠進來,將門窗給關上,而后一起看向慧平。
云奎想說什么,但又不敢說,急得抓耳撓腮。
世恩看不過去他慫樣,“慧平,你哪里受傷了沒趁著驚蟄這里的藥多,直接用他的就成。要是真的不舒服,別藏著掖著不說,要是發爛了,可就麻煩,我說”其實他也有些緊張,不然不會停不下來。
慧平抿著嘴,起初是想壓著情緒,可是云奎和世恩這般,反倒把他給逗笑了。
他一笑出來,心里憋著的郁悶和害怕,就消散了許多,只余下淡淡的后怕。
慧平下意識抱緊自己的胳膊,搖頭“我真的沒事,我也沒被他怎么樣,你們來得很及時。”
說到底,他們都是閹人,就算伍福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他這樣的人,就是越不能動,就越要惡心人,越要折磨人,純粹就是個喪心病狂的
。
在伍福的屋里,藏著許許多多的道具,慧平是被捆起來,才沒能反抗,得虧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姜金明踹開了門。
雖然被掌司看到了很丟臉的一幕,但撿回一條小命,已經是萬幸。
云奎的拳頭攥得死緊,氣惱地說道“早知道剛才我就沖進去,給他揍一頓,什么狗屁東西,真是惡心。”
驚蟄面色微白,去大箱子里取了一個玉瓶出來,坐在慧平的身邊。
慧平“我真的沒受傷,驚蟄,你不用”
驚蟄抓住慧平的手,“你的手腕都破了。”他皺著眉打量了下那一圈,將玉瓶塞給慧平,去取了桌上的水,將傷口附近的臟污擦拭干凈,這才給他上了藥。
慧平吃痛得瑟縮了一下,不過沒掙扎。
等驚蟄將他兩只手都涂了藥,才抬頭看著慧平“我剛來直殿監,平常只在直殿司活動,我不知道伍福的為人正常,可慧平,你是知道的,怎么還能去了”
慧平的臉色微白,低下頭。
“其實,之前伍福就已經找過我一次,我不肯答應。然后他說,我不答應,他就要去找胡立。”
胡立就是慧平在雜買務的朋友。
說是朋友,其實還是同鄉,算起來,也有個遠親的關系。
所以他不得以,還是去了。
只是去之前他心里還留有幾分僥幸,只想著說,若是求求情說不定也能平安無事,結果沒想到
世恩已經破口大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