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也笑。
淡淡的,冷冷的笑。
很少會笑得這么開懷。
驚蟄看得有些入神,直到被手指挑起了下顎,那張蠱惑人心的臉就近在眼前“看癡了”他的聲音還猶帶著笑,聽得人耳朵酥酥麻麻。
容九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
驚蟄這么想,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生澀地貼了貼容九的嘴角。
像是毛毛絨的挨挨蹭蹭,不得其法。
撩撥完,驚蟄頂著一張粉白的臉逃跑了,跑得賊快。
容九順手一撈,居然還沒撈住。
在逃跑這點上,驚蟄向來不遜色。
他對此,還有幾分小小的得意。
容九的情緒很少,可一旦被挑動起來,就非常兇殘暴戾。
驚蟄不想直面風暴。
他抱著膝蓋,懶洋洋地打著哈欠,最近的天氣真是好,暖烘烘的,連日的大晴天碧綠如洗,就是容易惹人發困。
等屋內就只剩下驚蟄和慧平時,能看到慧平小心翼翼地看向外頭。
那動作,有點謹慎。
驚蟄“怎么”
慧平看起來,像是有話要和他說。
慧平“驚蟄,我記得,你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
“明雨嗎”驚蟄捂著嘴,又打了個哈欠,眼淚都被打出來了。
慧平連忙搖了搖頭“不,不是明雨。”
畢竟,他是見過明雨的。
慧平比劃了下“是一個,看起來比你高大許多的人,應該是你除夕夜的那個,朋友。”也應該是那個經常給他送東西的朋友。
容九。
驚蟄清醒了點,唔了聲“對,比我高大的朋友,應當是他。”
他歪著頭,清亮漆黑的眸子望著慧平。
“他怎么了嗎”
慧平吞吞吐吐“不是他怎么了其實,是胡立和我說,”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好像有點難以啟齒,“他好像看到了你和他,走得很近。
”
這事,胡立其實早早就和慧平說過,只是慧平一直沒想好,要怎么和驚蟄提起來。
胡立那日的說話更為直白。
“慧平哥,我沒看到那人的樣子,不過,他和驚蟄哥的動作,著實親密。要是被人看到了,總歸是不好。”
胡立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他會意外看到,也是那天他抄了近道。
那兩人的身影其實都藏得很好。
如果不是胡立認識驚蟄,對他還很熟悉的話,他也未必能認出來。
驚蟄救過慧平,胡立對此自然非常感激。
尤其他后來知道慧平差點出事,是伍福拿他來威脅慧平后,更是氣得牙狠狠,連著給驚蟄等人送了不少東西。
這一來二往,自然也是熟悉了。
所以覺察到這件事后,胡立并沒有聲張,悄悄返回了雜買務。
他試探過經常和驚蟄往來的鄭洪。
鄭洪并不知道此事。
雖然他總是嘲弄著驚蟄和那人的關系像是在養小情兒,可鄭洪擔心的是驚蟄這不良好的朋友關系,并不是真的以為他們是情人。
而直殿司
更不用說。
根本沒聽過這樣的傳聞。
胡立查過后,放下心來。
這說明他的撞見,只是一次意外。
但意外能發生一次,就可能再發生第二次。驚蟄藏得再好,都有可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