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剛剛命懸一線的他們幾個,也差點掉了腦袋。
他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下意識看向剛才兩人站立的方向。
“剛才那人,是誰”
其中有人問,他的面色微白,可雙目卻緊盯著剛才的位置,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浮現,仿佛促使著他去膜拜,亦或者匍匐下去。
是因為景元帝嗎不是,他也害怕敬畏著陛下,可這是另外一種古怪的欲望
他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將其他幾人嚇了一跳。
“陛下既然有事,那我等合該退下。”他頂著半張腫脹的臉說道,“該辦的,可得盡早都處置了。”
他剛才下手,可半點都沒留情。
其余幾人古怪地盯著他看了眼,默默點了點頭。于是,他們悉數退入黑暗里,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再無人能發現他們的行蹤。
屋內,驚蟄正在掙扎。
“我自己來”
驚蟄奪過容九手里的巾子,匆匆擦完自己的腳,然后迅速上了床。
他有點后悔自己剛才出去,容九的情緒顯然正在高漲中,那是一種鋒芒畢露的殺意。
盡管對上驚蟄后,那很快蟄伏下來,又很快成為欲望的肥料,迅速燃燒起來。
驚蟄想哭,到底是誰當王
真的是他嗎
“你似乎,很不想我和其他人見面”
驚蟄猶豫著,有點不安地說道。
“是不是我留在這里,給你添麻煩了”
剛才容九的動作很快,甚至沒讓驚蟄看到多少外面的情況,也是因為太黑,著實只能看到廊下那一點點月下痕跡。
可驚蟄對容九已經一點點熟悉起來,那他剛才的動作,多少是帶著點回避。
驚蟄小心避開一些會叫人心里刺痛的可能,盡量不去想,只是說著“雖然有些風險,但我早些回去,也是”他的話被打斷。
被突如其來的一句,怪異,扭曲的話語。
“我不想讓任何人見到你。”
容九聽似平靜、淡定的嗓音下,有狂躁的熔漿在咆哮。驚蟄當真不知,人要如何發出這種看似冷靜克制,卻又充斥著無比狂熱的聲音。
“不能看到,不能聽到,不能擁有。”
宛如毒液的話語,從那張艷麗鮮紅的薄唇里涌出,無聲無息編織成捕獵的巨網。
男人半跪在驚蟄的身前,彎下那孤傲的脊背,他的頭顱靠在驚蟄的大腿上,熾熱的吐氣,在皮膚上亂竄,那禁錮的力道將驚蟄牢牢鎖住,幾乎無處可逃。
容九如同最虔誠的信徒,無比卑微地渴望著一絲絲垂憐。
“只屬于我。”
卻也是最瘋狂、貪婪的信徒。
掠奪,囚禁,種種手段也罷,他只允許驚蟄的目光,落在他一人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