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低著頭,趁著使臣在和護衛說話時,聲如蚊蚋“小的認得他,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華云飛看似沒有任何反應,只
有緊繃的下顎微動,示意聽到了。
護衛端來了水,潑在了廖江的臉上,慘白著臉的廖江悠悠轉醒,尚不知自己在何處,喃喃著
“我沒有偷東西,我真的沒有偷東西”
他說的話,越聿人聽不懂,可護衛能猜到他在辯解,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廖江捂著肚子抽搐了兩下,像是認命般低下頭,那下意識的反應,看得出來,之前也挨了不少打。
華云飛出聲和使臣溝通,問起他被偷盜的是什么東西
使臣比劃著,說是一柄名貴的匕首。
華云飛可曾在他的身上搜出來”
使臣說沒有,可是前兩天廖江沒來時,東西都沒出事,他一來,就丟東西了。
所以肯定是廖江偷的。
驚蟄聽完這使臣的邏輯,都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莫名想要罵人。
華云飛聽完前因后果,鎮定地說道“既然使臣沒有證據,證明他偷盜了您的匕首,怎么能隨意毆打他”
使臣聽出華云飛的意思,臉色變得有幾分強硬“你的意思,是想維護你們的人”
“沒有證據,就不是罪人,這么打,也只能屈打成招。若是使臣真想徹查,不如請來侍衛,將整座別宮徹查一番,如何不然依照我朝律法,使臣這樣的做法,可是要上公堂的。”
使臣嗤笑了聲,想借機搜宮
根本沒將華云飛放在眼里,他抽出了隨身佩戴的彎刀,嘰里咕嚕地說起來。
“縱我現在殺了他,又如何”
“那您就得從這里離開了。”華云飛冷靜地說道“這是赫連國土,不是你越聿國,你敢放肆”
使臣皺眉,兇狠地瞪向華云飛。
華云飛抬起頭,朝著使臣笑了笑,竟是毫不退縮。
使臣冰冷地注視著華云飛,半晌,還是退讓了。正如這不男不女的死太監所說,他的確不敢冒著惹怒赫連皇帝的風險。
他哼了聲,將刀收了回去,罵罵咧咧地朝外走去,路過廖江時,還惡意地踹向他的肋骨,直將人踢到邊上,竟是甩臉走了。
華云飛“驚蟄,魏亮,將他抬起,跟我走。”
驚蟄和魏亮本來就心中帶著火氣,急忙上前去,將昏迷過去的廖江抬起來,跟在華云飛的身后離開。
那些越聿人虎視眈眈,看著有幾分不善,可到底沒敢動手,任由著他們出去。
待離開了別宮,魏亮的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真是一群蠻人”
剛才聽著那越聿使臣的話,他都快氣得憋不住話,是得拼命壓著脾氣,這才沒亂來。
“總管,怎么有人這么不講道理”魏亮說道,“一點證據都沒有,就生生把人打成這樣”
驚蟄一邊聽著魏亮的話,一邊留意到手掌的濕潤,他突然出聲打斷他的話“廖江的情況不大對。”
他抬起手,掌心赫然是鮮紅的血。
華云飛皺眉,幾步上前,扒開廖江的后背,是縱橫交錯的鞭痕。
哪怕一直很冷靜的驚蟄,在看到這痕跡時,都呼吸粗重了幾分,咬住了牙。
華云飛“將人快些帶回去。”
魏亮索性將廖江背了起來,急匆匆跟上了步伐。驚蟄走在后頭,時不時扶著要滑落下來的胳膊,免得昏迷的廖江脫力摔倒下來。
這一路回去后,華云飛吩咐著將廖江放到床上,又出了門去,很快拖著個老太監進來。
魏亮一看到他,臉色高興了幾分,顯然知道他的身份。
“顧老,您快些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