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將獵物驅逐過來,明日狩獵,就方便許多。
驚蟄頷首,跟著他們一道走,過了許久,走到了中段,為首的宮人又抬手,指了指遠處的巨大營帳,“那就是陛下的皇帳。”
聞言,不少人就抬頭去看,驚蟄也在其中。
皇帳戒備森嚴,不是其他帳篷能夠比擬,光是周邊巡邏的侍衛,就不知何其多。
驚蟄遙遙能看到韋海東的模樣,他正在帳門口,不知在和誰說話。他打量了一圈,沒有找到容九。
不知是隔得太遠,還是不在這。
經過皇帳后,他們很快到了自己的住處,七八個人擠在一處帳篷,看起來有點擠得慌,不過,吃食上倒是不錯,剛來就吃上了葷腥。
聽魏亮說,每年狩獵時,伙食都還不錯。
若是遇到獵物多的,陛下分賞下來,還能有塊巴掌大的肉,吃得那叫一個滿嘴留香。
驚蟄和魏亮都是一等太監,倒是免去了一些苦活,跟著那個領他們來的宮人進進出出。
忙活一日睡下,翌日,他們是被震動聲吵醒的。
驚蟄昏昏欲睡,聽著外頭士兵的呼哈聲,很快清醒過來。
魏亮麻溜爬起來,聽了一會“是在操練。”他很有經驗,在來時
,就和驚蟄說了不少,而今真正見識到,方才意識到軍隊的辛苦。
驚蟄他們這些宮人起來的時間,已經算是非常早,可是士兵操練的時間,只會比他們還要更早。
驚蟄“真是辛苦。”
魏亮咧開嘴笑“那是自然,軍戶之艱辛勞苦,才有如今的安定。”
他們一邊說著話,一邊出了營帳。
今日,狩獵開始,才是正經要忙活的時候。
而驚蟄這個時候,才明白世恩說的是何意。哪怕他們能夠看到皇帝,可那么遙遠的距離能看得出來有個人在那就不錯了,更別說看清楚長相容貌。
要是到了近處,倒是能看,可到時出于規矩,也不能抬頭。
驚蟄對景元帝的興趣,不過一瞬,四處尋的,乃是容九的蹤影。
不過皇帝看不清,侍衛自然也是看不清楚,只隱約看得出來,那些騎馬跟在皇帝陛下身旁的侍衛都很威風。
驚蟄不由得想象了一番容九騎射的模樣,忍不住笑著搖頭。
雖見不到人,可在營地上,驚蟄見識到了許多從前不曾見過的事物。
不管是那些兇悍的士兵,還是營地內的令行禁止,亦或是每日出獵的血腥彪悍都十分有趣。
每逢日暮,營地總會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馬匹上掛著的獵物尸體,滴滴答答下來的血,宛如帶著死前的悲鳴。
密密麻麻堆著的獵物,被快速清點。
每天獵殺的獸物,會作為每日的食物,并不會存留下來,清點結束后,就會直接送到砧板上。
這是夏日,一日不處理,明日就會腐爛。
而每一日清點出來的獵物數量,景元帝都遙遙領先。
自然,也有使臣非議,只道景元帝占了地主的便宜。
那一夜,景元帝持弓,在暗夜里連發十箭,都扎穿了遠方的靶子。有兩三支,深深貫穿了其后的巨木,拔都拔不下來。
景元帝隨意將重弓丟給隨侍的宮人,面無表情地看向高南使臣“接下來,輪到爾等了。”
韋海東上前一步,笑著遞上了同樣的弓“請”
幾個使臣的臉色并不好看,在夜里黑沉沉中,連靶子都看不太清,如何能射得準。
在其他外族使臣的注目下,他們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多是落得個十箭九空。
啪
魏亮說到這里時,都興奮得直拍自己大腿,愣是要拍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