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皇親國戚,都可以進出,而朝廷重臣,那得經由皇帝允許。
景元帝沒有子嗣,所以馬場荒涼了許多,可偶爾還是會有皇親國戚入內戲耍,以為一番樂趣。
這是方才明雨和驚蟄仔細講過的,不然,他平時很少了解御馬監的事。
“那陛下”
容九俯下身來,那張總是冷漠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他捏住驚蟄的臉“你怎么這么多問題”
驚蟄“我也很想知道,為何你總是超乎尋常的厲害。”其實他想說麻煩,可看在男人的陰郁氣壓上,還是勉強改口。
驚蟄怕真的這么說,會被容九掐死。
他看起來,是真的真心實意琢磨過死法的。
驚蟄不能給他嘗試的機會。
“皇帝沒有繼承人,所以許多事情,都需要早做打算。韋海東也好,茅子世也罷,這些力量會在將來散播出去,所以,他需要更多的人手。”
驚蟄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么嚴肅的大事,能夠說
給他聽嗎
這是皇帝之所以倚重他的原因
韋海東現在是皇宮統領,如果他將來要離開的話,那肯定需要后來者,容九就是這個后來者
容九沒有說得很明白,卻近乎回答了驚蟄的問題。
驚蟄沉思,卻沒見,容九的影子,已經將他徹底覆蓋,完完整整,連地上的暗影,也被徹底吞沒。
容九“還有什么問題”這語氣聽起來,甚至還有幾分溫和,沒有之前的暴躁。
驚蟄悄悄地想后退,無他,他感覺到一股森森的冷意。
在提醒著他,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驚蟄露出個尷尬的微笑“大概,也許,應當是沒有了吧”
“很好。”容九露齒而笑,燦爛無比,“那接下來,該我了。”
他從未笑得那么絢爛,雪白的牙齒森然地露出來,如同一頭已經進入捕獵狀態的惡獸。
“你站住”
男人的聲音帶著血腥的殘酷,可驚蟄怎么能停下來。
他在第一個音節,轉身就跑。
完了完了,剛才可算是把老虎屁股摸遍了,現在人生氣了,他還留著,這豈不是羊入虎口
驚蟄努力自我安慰,他這不是跑路,他這是咳,為了讓容九冷靜
現在怒氣上頭,肯定不能好好談話,等冷靜下來了,再談一談也不遲
腰間一股巨大的力氣攔住了他,生生將驚蟄勒得低叫了聲,差點以為自己的腰要斷了。
容九粗暴地捏住驚蟄的臉抬起來,強迫地咬住他的唇,連帶著那懷抱都無比冰冷。
熱切的動作,無法掩飾他身上的暴戾與怒氣。
驚蟄的意識有些模糊,因為容九很少這么失控,不管是擁抱的力氣,還是親吻的血腥,都帶著一種殘忍的冰冷。
驚蟄甚至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親熱,還是在互相吞噬。
他好像也咬破了容九的嘴巴,連帶著,驚蟄破了口子的舌頭,也被男人咬住,如同那是什么美味的佳肴。
驚蟄聞到了血味。
在他們互相撕咬的動作里。
比起人,在某一瞬,他們更像是兩頭獸。
“你沒有騙我吧”
驚蟄的聲音淹沒在血腥的吻里,幾乎如同囈語,輕不可聞。
“沒有。”
那冷淡的話里,摻雜著怪異的熱意,輕易勾走人的理智。
好像蠱惑人心的毒藥,蒙蔽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