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苑最好的馬,不在皇帝手中,那還在誰的手里你是想讓我,送你那些低劣無用的東西”
驚蟄被這話劈頭蓋臉砸下來,還有點懵,“不是我也用不上那么好的東西,你知道我還是個初學者”
先不說他能不能在宮里騎馬這個嚴肅的話題,普通的馬怎么了
驚蟄也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呀。
“那不如不送。”容九朝著驚蟄走來,在發現他下意識后退后,男人將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那緊繃的壓迫力籠罩下來,幾乎讓人無處遁形,“所以,你是因為皇帝的賞賜惴惴不安”
驚蟄伸手,將容九堅硬的胸膛攔住,不許他再靠近。
“容九,你不能因為你時常在殿前行走,就將這當做一件尋常普通的事。”
驚蟄說完,看容九的臉色還是陰沉得很,索性說得更加直白。
“容九,你那夜帶著我擅自離開營地,是不是被陛下知道了陛下賞賜的烏啼,是你去請的,還是對你的警告我們那一夜外出,難道還跟著人嗎你到底你在陛下跟前,到底是真的只是個普通的侍衛嗎”
驚蟄一旦要問,那就真的問得明明白白,諸多的困惑,要是藏著,不知要憋到何時去。
“烏啼,是我要送你的東西。”容九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是什么阿貓阿狗,就能霸占得了名頭嗎”
那是皇帝耶皇帝,什么叫阿貓阿狗,那可是你的主子
容九這刻薄的話語,讓驚蟄都害怕被誰聽了去。看著無人煙的地方,誰能保證真的沒人
驚蟄已經被這件事提醒得長了記性,恨不得去捂住容九的嘴巴。
“我帶著你出去,身邊自然是跟著人,只是你沒看到,所以以為不在。”
什么,真的帶著人
驚蟄感覺一股熱氣從腳底竄到天靈感,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你,我不是,你帶著人,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容九神色古怪地看他,沉默了一會“忘了。”
你剛剛是可疑地停了一下,不是真的忘記對吧
驚蟄氣惱“我要知道有人跟著你,我就不”
“你就不會肆意親近,只會做出和我遠離的假象。”容九陰冷地打斷了驚蟄的話,“和我在一起,就這么丟臉”
驚蟄和容九相處,時常會無語凝噎,可今日是最無語的時候。
到底是誰丟臉
容九這話非常不講道理
“我
”
他還沒開口辯解,就聽到容九兇惡冰涼的話。
“你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偽裝,更不許和我疏遠。”男人寥寥幾句充斥著扭曲的煞氣,“若你不想他們看,日后就挖了他們的眼睛。”
真是哪個倒霉催的當了他的手下,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吧
驚蟄捂著臉,只覺得羞恥又無奈“在別人的面前親熱,你可能習以為常,但我接受不了呀。”
他要是知道,還有人跟著容九進出,就肯定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和容九那么反正就不會。
“你挖了他們的眼,那還有耳朵可以聽到聲音,你總不能再割了他們的耳朵,這像什么話”驚蟄深深嘆了口氣,“別折騰人家倒霉蛋了。”
他抬頭看了眼容九。
“也不知道造什么罪,才在你的手底下做事。”
他雖是埋怨容九,不過身體不自然的僵硬,好像放松了些,沒有之前那么緊繃。
對他來說,面對面的交談,總比東猜西想要好得多。
“他們不愿,自可以離去。”容九淡淡地說道,他抬手,冰涼徹骨的手指,凍得驚蟄瑟縮了下,那手掌停在他的側臉,“我送的東西,自要最好。烏啼就是最合適的,與其他人無關。不用皇帝的名義送,它不能跟著你回宮。”
驚蟄囁嚅“陳昌明說,烏啼的一應供給,都有人負責,是你”
容九沒有回答,可這是明擺著的事實。
皇庭的馬場,就養著最起碼數十匹馬,這是里面最珍貴的一批。
除卻皇室中人外,甚至還養著幾位親王大臣的馬匹,這些多是賞賜的名馬,貴重又嬌細。
主人擁有了它們,又將其放在皇家馬場,深以為榮譽。
如這一次,除卻烏啼外,就還有兩匹馬,跟著一起從上虞苑回來。
皇庭本就分內外,馬場在外,才有足夠遼闊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