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剛這么想,卻又有些驚慌地抓著岑良“良兒,你說,那他們會不會,把你爹的尸骨收錯了不是說,被換了嗎那不會被丟到別的地方去”
岑良抱著柳氏,趴在她的肩上搖頭。
“沒事的,娘,他們有招供的,也是埋在亂葬崗里,都被挖出來了,不會不會有錯的。”
柳氏顫抖著手,摸了摸岑良的頭,輕聲說“好,今天娘去買些紙錢供果,明天,咱就去看看你爹。”
岑良用力地點點頭。
黃家落敗,連帶著之前岑家的事,也一并翻案,這對柳氏和岑良來說,無疑是極大的安慰。
她們若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身份袒露,說不定還能得到許多補償,
再不濟,也會有人照應。
只是她們兩人商量后,卻是再不想涉足這些。如今她們靠著自己,多少也能生活,再不想回到以前的舊人舊事。
岑家從前,也不是沒幾個故交朋友,可是一朝出事,尤其還是得罪了黃家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人愿意出手。
反倒是岑玄因交往的幾個下九流的朋友,多次為他走動。
這種人情冷暖,柳氏是再不愿回去。
驚蟄在做夢。
他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這點。
他正在池塘邊玩,岑良在岸上叫他,驚蟄卻還是一個猛子扎進水底,如同一條快活的魚兒。
冰冰涼涼的水流滑過身體,很舒服。
他喜歡水下的世界,很安靜,沒有太多的吵鬧。
不知過了多久,驚蟄重新浮上來,就已經聽到了岑良的哇哇大哭,娘親抱著可憐的小女娃,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驚蟄。
“你個搗蛋鬼,給你妹妹嚇成什么樣子”
他太久沒有上來,把妹妹給嚇壞了。
驚蟄嘿嘿一笑,小手撐著池塘邊,就要爬起來。
結果,一雙比他還要冰涼的手,將驚蟄小小的身體給舉了起來。
驚蟄嚇了一跳,在半空里胡亂撲騰。
“落水小狗。”
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驚蟄小身子都僵住,緊張兮兮地低頭,對上了一雙黑沉淡漠的眼。
驚蟄下意識夾住兩條細細的腿兒。
“哈哈哈賢弟,快將驚蟄放下,免得濕了你的手。”岑玄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是極其爽朗的笑聲,“來來來,不適合說要下棋嗎”
容九夾著落水小狗,平靜地說道“岑兄,我有一個請求。”
岑玄因走到了柳氏的身邊,伸手抱過岑良,有些好奇地看了過來。他看起來很年輕,外頭的人總是不太相信,他在這樣的年紀,就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驚蟄眼睜睜看著容九,對著他超級年輕的爹娘,吐露出極其可怕的話語。
“我請求兩位,將來,把驚蟄嫁給我。”
強烈的羞恥感和恐慌,讓驚蟄慘叫著從怪誕的夢里醒來,差點滾到地上去。
他拼命眨眼,好像這樣就能把那些怪異的驚恐拋開。他是瘋了才會做這樣的夢,噩夢,噩夢
他爹怎么可能和容九做朋友他和驚蟄家人出現在同一個夢中,是如此的驚悚,那個要命的請求又是什么鬼
驚蟄拍打著自己的臉,啪啪的聲音讓他吃痛,很快清醒過來。
他一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干凈的手。
沒有刺目的紅,沒有那幾乎掠奪呼吸的蠱惑,也再沒有那種灼燒的渴望。
驚蟄看向床外側的男人。
他還閉著眼,似乎沒有被剛才的動靜吵醒。
容九的胳膊還抱在驚蟄的腰上,兩人貼得很近,連體溫都在互相溫暖著,這讓容九的皮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