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子世都要開始懷疑自己,他最近是什么運氣,怎么每次掐準了點來,都找不到人
寧宏儒看著天色,嘴巴抽搐了一下“茅大人,您踩著的時間點這可都晚上了。”這大晚上的,還來找事,不是討人嫌嗎
茅子世理直氣壯地說道“晚上怎么了陛下又不愛往后宮去,我晚上來找陛下,不正合適嗎”
這個時候,保準陛下肯定沒事。
寧宏儒微笑“合適。”
怎么能不合適呢
可景元帝,到底是不在的。
茅子世納了悶了,難道現在皇帝真的轉了性子,正呆在誰家宮里溫柔富貴鄉
可不能夠呀。
景元帝最近不是死盯著一個小太監不放
他這一回來,可就是為了這事。
茅子世手底下有人回了這么一條消息,有點匪夷所思,但也不是不可能。
驚蟄的母親與妹妹,可能還活著。
一個時辰前,宮外還正熱鬧,雖然臨近傍晚,可喧嘩聲不斷,再過些時日,就合該是中秋。不少人家,都忙碌著準備東西,就是為了祭拜月亮。
柳氏,也是如此。
她剛回了家,就忙著處理買來的東西。雖然家里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可是沒到這些節日,她們都會祭拜,祈求著岑玄因轉世安寧,岑文經在宮里安康。
“娘,我打聽到了”
門
口,傳來一道略有尖銳的女聲。
岑良急匆匆回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漂亮的臉上帶著急切的熱意,眼角那淡淡的濕紅,把柳氏嚇了一跳,忙從屋里出來抱住她。
“良兒,這是怎么了嘛”
岑良抹去眼角的淚痕,“我,我剛才,終于打聽到,爹重新下葬的地方,娘,過兩天我們去看看吧。”
柳氏的臉上,也浮現出同樣的哀色。只是難過之余,又有幾分高興。
“好好好,我們一起去。”
再過一月,是重陽節,那時候去祭拜本更合適,可是不管柳氏還是岑良,都等不了那么久。
左不過,也快中秋了
就當做是,闔家團圓。
就是少了驚蟄。
一想到這個,柳氏就忍不住鼻子酸澀。
“也不知道,你爹的尸體”柳氏嘆了口氣,此前無人收殮,就算重新安葬,也不知是否完整,“回頭,咱們再打聽打聽,當初收殮時,是個怎么法子”
柳氏擔心,要是給岑玄因漏下什么,往后投胎,怕缺了哪里,不夠完整。
岑良笑了起來“娘,爹是在牢獄里死的。”
這分明是件悲傷的事,可她說起來,卻還帶著點欣慰的笑。
柳氏微愣,“怎么當初判的,可是處斬。”
岑良抹著淚,卻是搖了搖頭。
“黃家不是出事了嗎我特地去官府前看的黃榜,有的字看不懂,就請了衙役大哥給我念,說是爹在牢里經受不住嚴刑拷打,死在了牢里。黃慶天后來,在刑場上,用的是其他人頂替。”
這已經被查得清楚明白,貼在官府外幾個月風吹雨打,而岑良在遲來了幾個月后,終于知道這個消息。
她聽完后,謝過了衙役大哥,卻是一路哭著回來的。
柳氏推著岑良的肩膀,哭著,也笑著“從前我就讓你跟著教書先生讀書,總是不肯聽話,現在倒是好,都還要問人家才知道好啊,真是太好了。”
曾幾何時,知道岑玄因是因為嚴刑拷打死去,竟是比砍頭還讓人來得高興,不過是因為一些虛無縹緲的幻想。
肢體完整,沒有殘缺,將來投胎轉世,總能投個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