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被無情地鎮壓下,連帶著微不足道的掙扎,容九抬高手腕,將傷口抵在驚蟄的嘴邊,那一瞬滴落進去的血氣,幾乎讓驚蟄的身體掙動著。
不
驚蟄的手指用力到發白,瘋狂的渴望與理智的掙扎在他的眼底閃爍,他的呼吸在顫抖,帶著熾熱的渴望。
可他到底還是一點、一點,努力拉開了容九的胳膊。
濕漉漉的兩根手指被抽了出來,其上的血色已經消失無蹤。
驚蟄吞到了第一口血。
他猛地弓下腰,黏膩的感覺讓他想吐,可無名的渴望,卻讓他期待更多,他需要更多更多
容九看著驚蟄的掙扎,露出幾分忍耐的嘆息。
“還不夠”容九自言自語,不知何時,那把匕首重新出現在他的手里,“真是能忍,驚蟄,你的忍耐力,讓我欽佩。”
男人的話聽起來像是贊許,可是冰涼里,又泛著尖銳的惡意。
不夠
到底是驚蟄的渴望還沒被滿足,還是容九惡毒的欲望沒有平息他還想看到更多,希冀著更多,還想讓驚蟄露出更掙扎,更痛苦,更加無法控制的一面。
匕首壓在脖頸處,細膩的皮膚被劃開的瞬間,驚蟄猛地抬起頭。
他近乎彷徨地看著容九,血色,從肩頭流淌下來,幾乎是燃燒起來的焰火。
而這個如同惡鬼的可怕男人,正朝著他伸出手。
“過來。”
那是驚蟄最后的記憶。
乾明宮前,石麗君并沒有等到回來的景元帝,只有寧宏儒帶人回來了。
石麗君挑眉,看向他。
寧宏儒鎮定地看了回去,石麗君了然地點點頭,平靜地說道“秋日宴的騷動暫且壓下來了,不過,壽康宮那邊,應該會有動作。”
寧宏儒“這一次,不會是壽康宮那位的手筆。”
石麗君贊同地點點頭。
壽康宮勢弱,德妃已經是她身邊最高位的力量,如果她主動去針對德
妃,無疑是真正將自己的臂膀全部都斬斷。
太后絕不會這么做。
不過,到底是誰做的,也不重要。
自然,查還是要查,畢竟在這宮里,景元帝想知道的事情,還從來都沒有查不到的,可查完后,景元帝會怎么做
按著以往,如果德妃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查出來真相,那多半,也就這么過去。
景元帝很少插手后宮的事情。
這一回要不是因為無人可用,再加上,驚蟄參與其中,不然,皇帝未必還會去查。
畢竟他們這位皇帝陛下,向來最喜歡看的,不正是斗獸嗎
石麗君的笑意淡了些“所以,驚蟄如何會知道呢”
驚蟄去了御膳房,朱二喜才加強了戒備,最終這毒下在了茶水里,御膳房陰差陽錯地避開了一劫。
這是巧合
寧宏儒揣著手,老神在在地說道“你管到底是為什么。”他現在已經看淡,覺得什么都不會讓他奇怪了。
就算驚蟄是奸細,是敵人,是什么都好,景元帝難得想要的東西,就算攥緊碾碎,也絕不可能撒手。
既如此,驚蟄是什么身份,重要嗎
到底逃不開一個結局,也只有一個可能。
石麗君搖了搖頭,到底沒說什么。
茅子世匆匆趕來,就見乾明宮空無一人,哦,還是有很多宮人,可是景元帝不在。
皇帝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