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竟是這個混賬”
慎刑司上門來要拿人,與姜金明說的那話,也有威脅他的意思,不然何以要提起“賄賂上官”這件事
不過是以此拿捏姜金明,讓他不要在這件事上多事。
鑫盛那廝,在舉報驚蟄的時候,卻是連姜金明也一并記恨上。
姜金明氣得臉色難看,他背著手在屋內走來走去,只覺得鑫盛此人真是狼心狗肺。
他何嘗沒給過鑫盛機會
驚蟄離去上虞苑那么久,姜金明調來了鑫盛,但凡他會來事,真的手里有真章,姜金明何必在驚蟄回來后,就立刻給他換掉
這還不是因為他沒本事
雖然的確是會讀書寫字,可是這讀,只能讀大半,寫嘛,更是歪歪扭扭,有些軟趴趴。
比起從前的云奎的確是好,可鑫盛又不是云奎,姜金明自然不會容忍他。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
姜金明每每帶著鑫盛出去,他多半是連頭都抬不起來,撐不起場面。
驚蟄是不愛說話,可所有掌司身邊的侍從都與他關系不錯,那廖江更是引以為友,連帶著那江掌司對驚蟄態度也是不錯。
姜金明早就用慣了驚蟄,做事又快又好。
何必舍近求遠,舍好求壞
鑫盛只看到別人待驚蟄好,卻從沒想過,那是驚蟄應得的,而自己做得,到底又是如何。
姜金明氣得心口疼,扶著桌子坐下。
驚蟄生怕他氣出毛病來,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他。
姜金明擺了擺手,嘆氣著說道“這事,倒也怪不了你。是我當初不該給他妄念,反倒是生事。”
若當初姜金明不多給他這么個機會,鑫盛再是陰郁壓抑,或許也不會這么嫉妒驚蟄,甚至還做出這樣誣陷的事。
姜金明掌控著整個直殿司,有誰常往來,他自然清楚得很。
雜買務的人和驚蟄走得近,御膳房那邊,更是時常來人,驚蟄的朋友,倒還真是不少。
再加上那個名為容九的御前侍衛
姜金明曾查過,御前的確有這么個人物,且還頗得韋海東看重。
這大概是今日,韋海東會順手幫驚蟄的原因。
姜金明的心情尤為不好,揮手讓驚蟄與那小內侍一起出去,就連碎片都不讓人收拾。
小內侍剛被嚇了一跳,出去的時候,還有點惶恐。
驚蟄安慰道“姜掌司不是對你發脾氣,莫要在意。”
小內侍剛才在屋內聽了一嘴,愣愣地說道“驚蟄,難道是那鑫盛誣告了你嗎”
驚蟄微頓“暫且還沒證據,倒也不可這么說。”
只是在這宮里生活的人,多少得有點聽得懂言外之音的能耐,那小內侍聽了驚蟄的話,臉色白了白。
驚蟄只讓他謹言慎行,就讓他回去了。
不過,就算那小內侍不說話,可是慎刑司登門,驚蟄去而復返,鑫盛失蹤這幾件事,是在同一天發生的。
再加上,慎刑司上門時,姜金明生怕出事,大門是敞開著,發生的事情,也是有人聽到了的。
宮里不缺聰明人,蠢人只會早早死去。
驚蟄無事,順利回來,鑫盛卻是再沒聽到消息。再加上鑫盛平日里,對驚蟄的態度也多有妒恨,一經猜想,就難免會聯系到他身上。
驚蟄對外人,沒有多說什么,怎么問,都沒有說。
私底下,世恩他們來問,驚蟄到底是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世恩極其憤怒“這人,是吃飽了沒事干整日尋思著這么三瓜兩棗,也不看看自己配嗎”
慧平沉聲“現在最重要的是,為何慎刑司會被說動來查”
慎刑司不可能只是因為鑫盛一句話,就貿然相信來查驚蟄,除非,他的手上,有著能夠叫慎刑司信服的證據。
谷生猛地看向驚蟄“你可有丟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