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陳明德還活著,知道這小傻子說的話,怕不是得拍著膝蓋說虧了,早知如此,發誓的時候就應該讓這臭小子死了都不能說。
不管是明雨還是驚蟄,都不約而同瞞下了陳明德死前曾經中毒這個消息。
而今事情還不夠明確,三順好不容易走出來了,再將這件事扯出來,不過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他們幾人聊了一通,明雨將驚蟄送了出來。
兩人并肩走在宮道上,一時間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也不知是誰先停下動作,就看到明雨轉過身來,對驚蟄輕聲細語地說道“無憂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驚蟄“好。”
明雨抓耳撓腮,嘆了口氣。
“你這樣的人,當初就不該倒霉入宮。”他道,“明明無憂,立冬的事情,也與你沒什么關系,你知道了,卻總是會在意。”
驚蟄笑了起來“難道你就不在意”
明雨“我是在意,可也就是這樣。你呢,只要能讓你覺得是朋友,出了事,你就總想著要知道個真相。只是驚蟄,這世上知道了真相,未必是好事。”
他拍著驚蟄的肩膀。
種種痕跡表明,無憂可未必是個好人。
他守在北房,如果真的要不擇手段攔住人,那或許,有些事情,就未必是他們先前想的那樣。
暗衛啊
驚蟄回想著無憂笑呵呵的模樣,可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明雨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見驚蟄沉思不語,突然說道“那你想沒想好,要怎么和容九見”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驚蟄捂住了口鼻。
明雨唔唔了兩聲,發現掙扎不了,就用眼神表示對驚蟄的譴責。
他提起這話,可不是為了這個待遇。
驚蟄輕哼了聲,“你再說這件事,我就讓你憋死。”
這明雨可就不答應了。
兩人在宮道上打鬧,一聽到腳步聲,連忙松開收斂了身子,待神色肅穆地與其他宮人擦肩而過,再沒有半點聲音后,兩人才對視了一眼,莫名其妙地笑起來。
后宮若是死了個康妃,并不怎么重要。畢竟這一二年來,后宮出的事,難道還少了嗎
可這個康妃,要是個奸細,那意義可就不同。
這件事剛入內閣,就吵了個人仰馬翻。
別的不說,憋屈了好些年的主戰派,倒是抖擻起來,尤其是以陳閣老為主的一脈,大多是希望能以牙還牙。
不過,自先帝下來,朝廷一直都是主和派的天下,就算最近有了主戰派說話的余地,卻也沒有那么大的聲量。
兩者在朝堂上,也是爭吵了好些天。
而關乎康妃的事,自然以飛一般
的速度,被傳了出去。
這其中,固然有景元帝沒壓著的緣故,但也因為前幾月的狂熱浪潮,以至于連街頭巷尾,都有這樣那樣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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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支持要打,要將那些蠻人打的,不敢再騷擾邊境;也有些人覺得不能打,窮兵黷武,這是空耗國力的做法。
不過這看著熱熱鬧鬧的事,與普通的百姓倒是沒什么關系。
打仗也是一天,不打仗也是一天。
手里的活計卻是不能停下來,不然明天吃飯的家伙事就都沒了。
京城的某處巷尾,一個漂亮的小娘子,正坐在馬車邊上,與車夫說著什么。
鄰居有人探出頭來,發現是岑良。
“小娘子,真的要搬走了嗎”她有些不舍,“往后,可還回來”
前兩天外出的時候,就聽到街坊鄰里在說這件事兒,而今看到馬車都趕回來了,如何不知道她們真的要搬走了。
這鄰居倒不是多么喜歡柳氏岑良這對母女,只是柳氏尋常都是在酒樓廚房做事,回來的時候總是會帶著一些剩余下來的糕點。柳氏是個溫柔大方的,這路上要是撞見了誰,多少都會送出去一點。
這鄰居就為此,蹭了不少吃的。
再者說了,有柳氏這樣和善的鄰居,怎么都比換來個屠戶之流的強得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