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一條驚蟄面朝下躺在床上。
這頂得他肚子難受。
驚蟄費勁抱著肚子,在床上努力翻滾,終于拱啊拱,面朝上躺著。
耳邊,聽著世恩和谷生咬耳朵。
“果然,這樣的事,要讓云奎去給掌司撒嬌才有用,不然靠我們”
“嘔,你不要說這么可怕的事情,云奎那大塊頭撒嬌嘔”
“你要被他聽到,小心云奎把你的舌頭都給拔出來”
驚蟄閉著眼,輕輕揉著肚子,差點把自己給哄睡著了。
是慧平拍醒了他。
“驚蟄,你該回去了。”
驚蟄醒來愣了愣,這才想到,哦,他現在已經不和慧平在一起了。
驚蟄慢吞吞爬起來,軟在慧平的肩膀上,待了好一會才清醒許多,與朋友道別后,搖搖晃晃地回去了。
夜色深了,驚蟄的身影沒入暗色里。
劉富在自己屋里看到外頭的人影,隔著半道,叫起了陳密“誒,這驚蟄剛搬過來,就弄得這么聲勢浩大,也實在是太張揚了。”
還真以為這搬動是什么大事
真是眼皮淺的家伙。
陳密懶洋洋在自己床上翻了個身。
剛才直殿司的動靜不小,連帶著他們也隱隱約約能聽到。
陳密“直殿司的掌司都沒說什么,你在這嘀咕,也是沒用呀。”
他是不太喜歡驚蟄。
不過能讓他喜歡的人,本來也不多。
陳密挑剔得很。
像驚蟄這樣明明該搬過來,卻仍和三等太監廝混的,在他看來就是自甘
墮落。
如今這人搬來了,陳密也懶得搭理他。
至于劉富
不管他是羨慕還是嫉妒,驚蟄的人緣就是要比他好得多。
陳密斜睨了眼劉富,別的且不說,光是驚蟄那張俊秀的臉,就已經比劉富這滿臉橫肉好看虛度,更別說人家那脾氣,的確是會做人。
陳密再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不想去看劉富那張丑臉。
驚蟄輕飄飄地回到了屋。
他沒喝酒。
桌上本也不可能會有酒。
不過,不知道那桌菜里,有一二盤是不是下了酒料作拌,驚蟄嘗出了一點點味道。
這里面,有些,是明雨的手藝。
驚蟄給吃出來了。
這人,前日讓他過去吃飯的時候,卻是什么都不說。
真是會藏。
驚蟄打了個哈欠,摸黑進了屋。
剛走了兩步,他就下意識停下腳步,微微側耳。
這屋舍很安靜。
比外頭還要安靜許多。
可驚蟄就莫名覺得,這屋內,有人。
有一種微微刺痛的感覺,在驚蟄的皮膚上游走,讓他愣是不能再往前進一步。
驚蟄遲疑地開口“容九”
“嗯。”
冷淡的回應,讓驚蟄驀然放松下來。
他哎了聲,這才繼續摸黑往里面走,不太熟悉的地方,讓他花了比平日更多的時間,才點燃了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