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是要睡,卻也沒真的睡,反倒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驚蟄“容九,你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
“又問。”容九冷冷地說道,“不誠心。”
他一聽到,就知道驚蟄在想什么。
每回這人想不出要給他送什么禮物的時候,就會這么偷偷摸摸地問他。
驚蟄理直氣壯“你都不肯說生辰,我能記得每年給你送一送,已經算是不錯了。”
容九沉默了一瞬“六月初九。”
驚蟄掐指一算,這已經過去三個多月
他坐了起來,然后又躺了下去。
“算了算了,你都不介意,我芥蒂什么。”驚蟄翻了個身,開始在想,等容九生辰日到了,要給他準備什么。
雖然今年是沒有,可是準備明年的,倒也是來得及。
容九“吵。”
驚蟄“我還沒說話呢。”
容九“你想得吵。”
驚蟄不服氣,還要和他理論理論,結果容九低下頭來,吻住他的嘴角。
男人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沙啞。
“驚蟄,可是你主動讓我留下來的,你再不睡,那我要是做了什么,可就莫要怪我。”
驚蟄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趕緊閉上眼睡覺。
驚蟄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很難睡著,結果這頭沾著枕頭,還抱著個冰冰涼涼的容九,居然沒多一會就睡著了。
容九卻是沒有睡。
他無聲無息注視著驚蟄,幾乎用盡了他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耐心。
他其實并不是個多么有耐性的人。
他在驚蟄身上,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隱忍,方才約束了那瘋狂怪異的舉動,不叫那暴戾的情緒,沖垮驚蟄孱弱的身體。
容九還是頭一回發現,他居然還能有這么多的克制。
“還是一點戒備都沒有。”
他的手指,落在驚蟄的臉上,那微涼的感覺,讓睡夢中的人微微蹙眉,“太容易被騙。”
容九坐起身來,高大的身影,借著那稀薄的燈光,卻是將驚蟄徹底籠罩在陰影下。
驚蟄睡得深沉,根本沒有感覺到容九那古怪的視線,正長久地停留在他身上。
如若這些視線都具備實體,怕是要如同絲線一般鉆進驚蟄的身體,沿著血肉蜿蜒爬行,將所有的一切都緊緊纏繞起來,就如同蛇尾卷住獵物,再沒有離開的可能。
他低下頭去,輕輕吻住驚蟄的唇。
慢慢地,輕輕地,直到那上嘴唇都紅腫起來,這才挪了開。
這是足以叫驚蟄生氣的痕跡
。
容九用指腹,擦掉那殘留的水光,另一只手,卻輕巧地掀開被褥。
緊閉的門窗,將屋內的熱量都鎖住,驚蟄蓋著被褥,反倒有些熱乎。被掀開來后,容九仿佛能聽到他輕輕嘆了口氣,是舒服地喟嘆,睡得更加深沉。
等到驚蟄沒有動靜后,那只干凈優美的手挑開了他的衣裳,露出了光滑的小腹。
容九的五指停留在上面,溫涼的觸感,讓驚蟄的身體顫抖了下,如同蜿蜒爬行的蛇,那幾根手指,又繼續往上,輕巧地壓在了驚蟄的心口。
壓住了小小的肉塊。
軟軟的,也有幾分可愛。
黑沉的眸子里,浸滿了貪婪的惡欲,那根深蒂固的掠奪本性,只不過是被看似溫和的假象覆蓋,締造出平和的表象。
哪怕驚蟄再敏銳,這也足以讓他放松戒備尤其這人,還是他最不會懷疑的容九。
那這個時候,驚蟄的敏感,反倒會成為麻痹的利器。
只要驚蟄相信,他就很少再懷疑。
容九一點點釋放他的惡意,在來回拉扯里,已經將驚蟄的神經麻痹得松懈下來,就像是被毒蛇一口咬住的獵物。
那彌漫到全身的毒液,足以叫他失去全部的戒備。
然后,就是恣意享用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