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并非不享受。
容九看著他,知道驚蟄誤解了他的意思,卻也沒有解釋。
驚蟄的確是在高興。
可他的高興,是流于表面,任何一個人換了更好的環境,都會如他一般高興。
誰不想要更舒服地活著呢
也就到此為止。
更多的,譬如貪婪,欲望,擁有更多的權勢在驚蟄的身上,是難以覺察到的。
如果再換個艱苦的環境,驚蟄也能適應得很好。
“這香,燒得怎么這么快”
驚蟄驚訝的聲音,讓容九下意識看了過去,只見剛剛點燃的香,的確已經燃到小一半。
容九冷淡地說著“這香,燃燒的速度本來就快。”
驚蟄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然后,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他原本
就困,聞到那香味后,又變得更加困乏。
他強打精神,和容九又說了幾句話,人已經困得趴在他的肩頭昏昏欲睡。
隱隱約約,他好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搬動,然后,就是男人的大手蓋在他的臉上,帶著異樣的暖和。
奇怪,容九的手指,何時那么熱乎
有什么尖銳刺痛滑過緊繃的神經,還沒被仔細分辨,驚蟄就已經昏睡過去,連一點意識都沒有留下。
咔噠
寂靜的室內,容九似乎比剛來的驚蟄還要熟悉,抬手就打開床頭的柜子。于里面的暗層,翻找出了驚蟄特地藏在里面的脂膏。
本該密封的脂膏,卻已然被開過。
兩根手指旋開,那種甜膩,宛如糜爛的味道,一點點彌漫了出來。
里面空了一小半。
不知在何時,已經被喂給了主人。
男人能覺察到驚蟄的驚慌,盡管只有那么一點。
可是那么敏感的他,怎么可能會真的無知無覺,他只是還沒有抓到頭緒,不知那種古怪的預警是從何而來。
那夜復一夜的夢,白日怪異的警惕,都是由此而來。
男人那雙被驚蟄偷偷稱贊過的手那兩根手指,正散發著脂膏的光澤。
然后,慢慢舒展。
有些害怕,驚慌,卻茫然不知為何的驚蟄可憐,又可愛。
讓他有了一點淺薄的憐憫,卻又在那后,滋生出暴戾的摧毀欲。
他想讓驚蟄變得更加破破爛爛,只能懵懂無措不得不,只能依戀著他。
手指耐心地,一點一點按壓著,試圖將那哄騙開。
所以,還不是時候。
還要再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