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杰擺明了就是因為來回趕路,這才會不小心在山崖上摔落。仔細想來,這與她們有著莫大的聯系。
岑良“再過些時候,等到他們師母來,我再去鏢局看看,如果有我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幫忙。”
既然張世杰不是什么背信棄義的壞人,那能幫的自然要幫。
柳氏嘆了口氣,也跟著點頭。
大雪覆蓋之下,也覆沒了許多暗色。
在戒備森嚴的官獄里,關押著的,全都是即處斬的死囚犯。
有些人即便是被判,死法也有不同。有些是斬立決,有些是秋后問斬。
劉浩明,就被關在其中一個囚室里。
這里狹長陰暗,深不見天日,是非常陰冷的環境,散發著腐朽的味道,除了巡邏的獄卒之外,根本沒有人會踏足這里。
這些人早晚會死,獄卒對他們也沒什么好臉色。每天放飯的時候更是用力敲打著欄桿,如同在召喚著狗。
這日,劉浩明躲在角落里,一動不動。
獄卒多次敲打著欄桿,都沒有得到反應。這脾氣就上來了,他拿了根棍子穿過縫隙用力捅了捅他。
這人才抬起頭來。
獄卒罵罵咧咧“什么狗東西也敢在這里耍臉色,愛吃不吃,餓死你算了”他用力地將那盆東西甩在了地上,汁水四散,根
本再吃不了。
等到那根棍子被拿出來的時候,劉浩明已經被打得蜷縮在地上,仿佛暈倒了過去。
獄卒的嘴里還不干不凈,一邊罵著一邊往前走,其他的犯人根本連眼皮都不抬。
在這里的人都是等死的,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心其他。
等到那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遠去,那蜷縮在地上的人,這才顫抖了一下,慢慢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團小紙張。
就在剛才那個獄卒,拿棍子捅他的時候,這一團紙張就被無聲無息地粘在了上面,隨著動作滾落了下來,被劉浩明抓在手心里。
余下時間,他就在默默挨打,根本不抬頭看一眼。
他的指甲發黑,滿是污痕,比起從前的優雅,根本是天差地別。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張紙條,借著那稀薄的光亮,認真的將上面的字跡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自己真的記住之后,就整張團在了手心吞了下去。
他閉上眼,團成了一團,就好像沉默的石頭。
砰
直殿監內,清脆的一聲響,整個茶壺摔在了地上。
掌印勃發的怒意,讓所有掌司都沉默著,這位掌印太監總是像個老好人一樣樂呵呵的,還極少有這樣憤怒的時候。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閉了閉眼,這才重新睜開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陳密,你老實說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初,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每年到年底的時候,各宮各司總會檢查底下宮人的情況,這一來是為了約束宮人,二來也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提前安撫好,為了過個好年。
只是沒想到今年檢查的時候,居然揪出了一個賊。
說的就是陳密。
直殿監在陳密的屋舍里,翻出了不少細碎的東西。這些要么就是其他宮人的物品,要么就是他這個二等太監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而他身為一個二等太監,會被不告知就搜查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有人舉報。
而這個人,是劉富。
身為他的室友,劉富自然比其他人更加清楚陳密的情況,也正是因為他所供述的事情有條有理,這才會讓劉掌司動手。
結果還真的抓了個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