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他們當初的決裂,或許也是假的。
只不過,這些陳年舊事,早就淹沒在時間里。后人就算想查,也只能這樣查出只言片語,根本無法得知他們當時的想法。
驚蟄想知道的,也并非是窺探他們的隱私,而是想得知他們到底是為何遭遇了這樣的結局。
這一切,最終又歸于北房。
驚蟄“多謝你,石黎。”
石黎的臉皮抽搐了下,搖頭說道“這是份內的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個東西。
“這是容大哥讓我交給你的。”
驚蟄挑眉,看著手中的令牌。
看著異常厚實,拿在手里沉甸甸,上書一個龍飛鳳舞的“令”,甚是大氣。
幽黑的顏色,帶著厚重的氣勢。
“必要時,拿著這個令牌,可以調動侍衛處一支小隊。”石黎道,“無需任何理由。”
他的聲音重重地落在后半句話上。
霎時間,驚蟄覺得這沉甸甸的重量,好像更沉了。
驚蟄蹙眉“這令牌放在我手上,怕是不太合適。”
石黎“驚蟄,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天知道,他這話說得那叫一個真心實意。
如果驚蟄不接受,那石黎還得拿回去奉給景元帝,這簡直是比殺了他還痛苦。
驚蟄無奈,將之抓在手里。
光看石黎那悚然的態度,要是他真的再退回去,怕不是要再上演一個上墻。
他只得暫時收下。
石黎這才長出一口氣,又道“這令牌的確重要,也是以備不時之需。太后最近,正盯著直殿監。”
驚蟄揚眉,果不其然,敏窕的事情過去后,太后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那你們之前插手了敏窕的事,或許”
石黎搖了搖頭“侍衛處是陛下的地盤,太后就算再如何氣惱,都不會刺探那里。”
驚蟄頷首,這會免去許多麻煩。
“相比較在乎我們的安危,小郎君不是應該更在乎自己嗎”石黎道,“小郎君的力量,可無法與太后相抗。”
驚蟄笑了,冰涼的令牌抓在手里,仿佛能感覺到它的堅硬。
“怎么說呢你們畢竟是為了幫助我,才卷進這件事,先擔憂你們,很是正常。”驚蟄道,“至于我呢,一來太后未必能查到;二來,就算真的查到,這也是我的事。”
他這話說得有些冰涼,看向石黎。
“屆時,還望不要出手。”
石黎吃驚“這是為何”
驚蟄“侍衛處到底是下臣,與太后作對,也是不易,為何要做這么危險的事”
更何況,容九不過副手,石黎不過是侍衛處里一個小侍衛,本也代表不了侍衛處。
石黎皺眉“小郎君真是個稀罕的人。”
可以為了朋友,毫不猶豫求
助石黎的幫忙,然到了自己身上,卻是一句話都不愿意說。
“但那不可能。”石黎搖頭,“容大哥不會容許。”
皇帝陛下巴不得把人攥緊在手心,怎可能任由他出事
壽康宮,曼如剛從德妃宮里回來。
敏窕出事,她丟下來的一大堆事,總該有人去處理,曼如就是去替敏窕善后的。
不過,這件事已然被德妃接手,而且做得很好,曼如出場,不過是為了壽康宮的顏面。
德妃已然和太后有了矛盾,雖然沒放在面上,可這私下的暗流,彼此都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