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用怎樣的手段,他都會報復回去。
驚蟄捂著臉,用力揉了幾下,看起來有些疲倦“你有時候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蟲。”
“我才不要做那么惡心的東西。”明雨露出嫌棄的表情,“歸根結底,就是你狠不下心。”
驚蟄幽幽“我要怎么狠得下心,大半夜拿把匕首去刺殺他嗎”
“為什么是大半夜”明雨非常敏銳地抓住了這個細節,“你們就連晚上都睡在一起”
驚蟄哽住“只是因為他不肯”
明雨“夠了,我不想聽細節。”
驚蟄癟嘴,他們兩個什么都沒做,只是躺在一起而已
雖然驚蟄有點生氣,赫連容隨隨便便就把明雨卷到這件事來,但不得不說和明雨聊過之后,驚蟄的心情顯而易見,好了許多。
到底是突如其來被拎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驚蟄再怎么隨遇而安,在剛剛遭遇了這么大的打擊之后,肯定不可能很快恢復平靜。
尤其那個招惹他,欺騙他,惹他這么糾結的人,每天晚上還要躺在他的身邊。
有時氣到牙狠狠的時候,驚蟄真想半夜掐死他。
“你真的沒事吧。”到明雨不得不走的時候,驚蟄有些戀戀不舍地看著他,“他真的沒有對你”
“沒有。”明雨耐心地說道,“那位只是想讓我勸說你。”
呃,只是他們兩個聚在一起,倒是變成了吐槽大會。
驚蟄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明雨有些惡毒
地想,如果有朝一日景元帝破相了,說不定那個時候想要拉驚蟄回頭,就更容易一些。
真是個要命的顏控。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明雨道,“你在這里一切可還好”
剛才一見面就匆匆聊起了那些有的沒得的事情,甚至都忘了這最重要的事。
驚蟄“論起待遇,自然處處比從前要好,只是很不自在。”不管是面對那些伺候的人,亦或是面對赫連容。
“那位呢”
驚蟄猶豫了一會,才輕聲說道“我有時候覺得,容九的確是他的一部分。但是,他比容九還要可怕得多。”
這或許是因為身份的不同,所掌握的權勢也就不同,從前,容九嘴里說出來的一些話可以當做是玩笑,但是赫連容那么一說,就仿佛這件事真的會這么做。
比如屠殺后宮妃嬪。
盡管寧宏儒已經明里暗里暗示過那些人罪有應得,然驚蟄還是無法接受。或許有那么幾個的確是如此,可那些完全不受寵,也根本沒見過皇帝的那些弱女子,又豈非是倒霉透頂
驚蟄真的很怕哪天皇帝突然回來,滿身血氣,卻笑吟吟與他說阻礙都消失了。
光是想想都是噩夢,更別說真的實施。只要他在皇帝的跟前感覺到不自在,他們中間的隔閡也就依舊會存在,可他要怎么放松
驚蟄看著有些擔憂的明雨,沖著他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把他推出了門。
“我真的無事。”
“要不,”明雨猛然回身,“你還是跟我”
啪
清脆的一聲響,門外的寧宏儒等人跪倒在地上,緊接著,明雨的臉色也為之一變,下意識跪了下來。
景元帝來了。
最前頭的男人抬起了眼,帶著幾分冷漠的神情。
唯獨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