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驚蟄能回答之前,赫連容又道。
“起碼,在這你我談話之前,仍有可能。”
驚蟄微頓,望著男人臉上的神情有點猶豫,他總感覺現在赫連容怪怪的,然那種微動的神情,卻又是真的,這讓他抿著唇,好像也不那么理直氣壯。
“我還能跑到哪里去”驚蟄嘟噥,“我的身份還在宮里名冊上,總不可能真的離開皇宮。”
“呵,真的不能”赫連容薄涼地說道,“當初,陳安都能給你送進來
,而今你又怎么不能如法炮制,再出宮去”
驚蟄忍不住辯白“我進宮是必然的事,父親和陳爺爺想要給岑家留下一點血脈,這才如此行事,我出宮又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赫連容冰涼的眼神落在驚蟄的身上,語氣狠厲地說道“血脈絕無可能”
驚蟄哽住“你”
他剛才那句話的重點,是這個嗎
不過很顯然,這是赫連容的重點。
赫連容冷冷地說道“他們想要岑家留下血脈,是期許著未來若是能翻案,你出宮去后,還能娶妻生子”
“且不說我會不會這么做,但他們有這樣的想法,也還算正常。”驚蟄道,“至于我,我只能說是辜負他們,喜歡上一只不會下蛋的公雞。”
赫連容原本還要發作,不過聽到驚蟄這么說,揚眉看了他一會,“不會下蛋的公雞”
驚蟄呵了聲“難道你會下蛋”
別說會不會的問題,就算他真的會,就看男人每次死命按著他捅的姿勢,驚蟄都能猜得出來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捅回去的命。
驚蟄一直都很喜歡赫連容的手指,修長,優美,有力。只是唯獨在那個時候,粗長而有力,并不是件好事。
赫連容“就算你真的遭了迫害,我也不在意。”男人淡淡地說道,好似想到別的地方去,“茅子世曾去找過官刀兒匠,若你的東西遺留在他處,也會被帶回來。”
驚蟄一愣,然后匪夷所思地看著男人。
“你去,你去找官刀兒匠就為了拿回那東西”
他吃驚到差點嗆到自己。
赫連容平靜地說道“你的任何一個部分,都不能流落在外。”
驚蟄露出個痛苦的表情。
雖然能夠從其中覺察到男人另類的感情,可這也太另類,太變態了
哪有人會要那個
驚蟄幽幽地說道“如果我真的那什么,你把東西帶回來后,要做什么”
失了勢的太監,總是會對那家伙事非常在乎。雖然驚蟄不知道自己會怎么做,可這東西要是落在別人的手里,想想都會非常不自在。
赫連容“收起來”
驚蟄朝著他齜牙,就像是只被惹怒的小獸。
肯定不只是收起來
驚蟄壓下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縱然對赫連容的偏執已經有了預期,然而有些事情,總是會出乎意料。
驚蟄現在有點擔心,自己做的心理準備不夠多。
他想和赫連容在一起,怕是還要面臨許多問題。
他驚覺話題已經被扯開太遠,而且越來越朝著危險的方向滑落,連忙想拉回來他們之前在談什么來著,哦對,說出宮的事情
“就算你不把我關起來,我也不能出宮,”驚蟄竭力忽略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我沒陳安那本事,他本來就是經手這個,與宮外有聯系”
赫連容平靜地說道“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