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坐下之后,看了看陳清霧拿在手里的燈牌,“這個是哪里領的呀。”
“工作人員給我的。”
陳清霧目光掃視一圈,指了指門口處的一位工作人員。
女孩立即站起身,朝那人揮了揮手臂。
工作人員看見了,走近幾步高聲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周邊還有嗎也給我一份吧”
片刻,女孩領到了同樣的紙袋,高興地從里面拿出頭飾,當下便帶上了。
那頭飾是個發箍,中間立著孟祁然的卡通小人形象。
陳清霧看了看捏在自己手里的同款發箍,將其放回了紙袋。
沒等多久,演出開場。
樂隊名字叫量販霓虹。
大一那年孟祁然參加校園歌手大賽,得了個一等獎,沒多久就有人找上門,說自己是彈吉他的,想組個樂隊,請他做主唱。
后來鍵盤手、貝斯手和鼓手陸續加入,構成了量販霓虹的雛形。之后人員更換過兩次,到大二下學期,陣容完全確定,大三那年,樂隊名氣達到頂峰。
但畢業之后,迫于現實壓力,大家都放棄了做全職音樂人的打算,升學、就業、出國各奔西東,樂隊基本等同于名存實亡。
但孟祁然這人,就偏愛勉強,一己之力推進了所有流程,促成了這次闊別已久的演出。
確定演出場地,拉贊助,聯系票務代理乃至于幫大家訂酒店訂機票,大事小事,凡有需要,孟祁然事必躬親。
除了樂隊,孟祁然還玩很多東西,滑雪、賽車、沖浪他十二歲那年差點溺水身亡,那之后家里就很寵著他,雖然嘴上念叨,但實際既不用他管家里的生意,也不催他搞自己的事業。
孟祁然玩這些都絕非玩票性質,每一項都投入了百分百熱情與責任。
他的世界是一座二十四小時不熄燈的城,永遠熱鬧,永遠輝煌。
全場燈光熄滅,黑暗之中,吉他獨奏響起,破開寂靜。
“量販霓虹”的代表作,northharbor的前奏。
吉他聲減弱,一束燈光亮起,臺下頓時尖叫聲四起。
孟祁然穿一件黑色皮質夾克,斜坐于舞臺正中的一只高腳凳上,微低著頭,燈光照亮輪廓分明的側臉,以及耳骨上的一排銀色耳釘。
天生適合舞臺的人,英俊得極有侵略感和危險性,單單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就能引得無數信徒頂禮,偏偏他自己無情得不愿對觀眾施與半分垂青。
陳清霧比誰都更明白,他為什么那樣招女孩子喜歡。
“量販霓虹”是支很小眾的樂隊,但過去幾年活動下來
,也能讓三百人的小場子坐得滿滿當當。
那歡呼聲持續不歇,像掀起一陣海浪,三百人喊出了三萬人的氣勢。
孟祁然抬手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而叫聲并未止息,反倒震耳欲聾。
孟祁然像是拿大家沒辦法似的,笑了一聲,抬手壓了一下耳返,便就這樣合著吉他伴奏與歡呼聲,唱出了第一句。
那嗓音像是有魔法,場子瞬間安靜,只熒光棒有序地揮動起來。
氣氛越來越熱,到了副歌部分,大家不約而同齊聲高唱,音浪幾乎掀翻棚頂。
陳清霧耳膜隱隱震痛,因為女孩離得太近,而她合唱的聲音幾乎要蓋過所有的聲響。
開場曲結束,孟祁然走回椅子上坐下,將麥克風按回到麥架上,又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吉他。
孟祁然的吉他是自學的,彈得不算特別好,但在隊里需要的時候,偶爾擔個副吉他手的職務也能應付得了。
撥兩下弦,他低頭,“這首歌送給陳小姐。”
微微低沉的聲音,經音箱放大,也有四面八方傾覆而來的效果。
觀眾呼聲四起。
幾乎是樂隊的保留節目,每回開場后的第二首歌,都是孟祁然的o,開場白都一模一樣這首歌送給陳小姐。
臺詞一樣,歌卻是新作的。有人統計過,孟祁然“送給陳小姐”的歌加起來夠單獨出一張專輯了。
也因此,“量販霓虹”歌迷群體內部基本都知道,那個外人看來冷冷淡淡,不愛搭理人的主唱,其實分外深情,曾經還為了這據說是青梅竹馬的陳小姐,干過一件招黑的事
有人順著陳小姐的s找到了她讀研究生的學校,蹲點拍攝了照片,孟祁然直接將人掛出來,配文也特別強勢刪了,不然法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