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深冷,如涉冰河的心情,仿佛只有在這時候說來,才不覺得苦。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找我可我似乎也做不了就此與你變回普通世交的準備。我在想,到了約定期限,你還不來找我,我該怎么辦或許這輩子再也不回南城,再也不見你”
孟弗淵換了一口氣,那翳翳的呼吸拂過她的鼻尖,又再度挨近她的唇。
“我又想或許一開始就應當恪守界限,不要邁出第一步沒有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或許我仍能退回兄長的位置。得到又失去,比從未得到更痛苦”
陳清霧行將無法呼吸,那種心痛不為自己,“你對我沒有信心嗎”
“我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怎么會,你這么好,我又不是傻瓜”
無人再說話。
所有等待以來的棲棲遑遑,消弭于這個綿長的吻。
很快,便不滿足于此。
這樣冷的隆冬臘月,陳清霧卻覺自己熱得似一團困在籠中的火,找不到出口。
而孟弗淵更覺如此,“綁著我雙手做什么”換氣的間隙,他挨在她耳畔沉聲問道。
“因為你剛剛兇我。”陳清霧輕笑著,雙臂摟住他的腦袋,聲音低而甜靡,“想摸了”
很難說,是不是正是因為對方是孟弗淵,她才會克制羞澀,變得如此大膽,如此無師自通展露自己的情欲,而不擔心被他看低。
“”孟弗淵不作聲。
“誰讓你剛剛不敢的,現在不給了。”陳清霧低頭,以吻做武器,慢條斯理地落在他衣領上方露出的每一寸微燙肌膚。
自第一個吻開始,就已分明的某處存在,因她的行為而變得更加昭彰。
她腦袋趴在他肩上,側著頭,觀察著他的表情。想看他淪陷,也仿佛想讓自己淪陷,于是膝蓋一寸一寸地挪了過去。
隔著西裝褲布料,挨抵的那一瞬,孟弗淵一下閉住眼睛,按在她身后的手,似乎想要阻止,但因為束縛而不能。
片刻,陳清霧卻沒再有下一步的行動。
孟弗淵睜眼,撇下目光,看向她。
她腦袋低垂,好似至此已到了她的極限。
燈光幽黃,看不清皮膚細節,但他稍一湊近,便能感知她耳根頸后,燒成一片的蓬蓬熱度。
他就貼著她耳朵,低聲笑問“怎么不繼續了”
陳清霧一動不動,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
下一瞬,忽覺一只手貼上了腰際。她立即睜眼,低頭望去。
孟弗淵低聲說“下次記得打死結。”
至此,攻守之勢陡然互換。
孟弗淵一把摟著她的腰,讓她在他膝頭坐下,大掌按在她腦后,使她低下頭來。仰頭幾分兇狠地吻住她,另只手毫不猶豫地自毛衣的下方侵入。
無法形容,那籠中之火是找到了出口,還是因為找不到出口,而愈燒愈旺。
蜷縮軀體,仿佛是本能反應,那覆籠的觸感,叫她從頭到腳,升起一陣顫栗。
“清霧”孟弗淵聲音微顫。
“嗯”
“去我房間”
“嗯。”陳清霧將腦袋深深埋在他的肩頭。她能感覺到孟弗淵的這一句征詢里,有刻意修飾過的平淡,好似不想過分暴露他的渴求,從而讓她為難。
她話音一落,孟弗淵毫不猶豫地徑直將她打橫抱起。
難以想象,去年此時,還叫她覺得嚴肅而不可接近的孟弗淵,竟會這般的熱切,連抱著她出去的這幾十秒,也不舍停止這個吻。
只在門口,他稍停了一下,騰手打開房門。
臥室就在隔壁。
整個三層靜靜悄悄,連廊燈都似睜只眼閉只眼地昏睡。
孟弗淵伸手,壓了一下臥室門的門把手,門打開了,他抱著她走了進去,反手關上。
“咔噠”一聲。
是鎖門的聲音。
頂燈沒開,孟弗淵直接朝床鋪走去。
陳清霧閉眼,后背著陸。
長絨棉的床品,分外柔軟,有一股新近濯洗過的,洗滌劑的清香。
“能開燈嗎”孟弗淵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