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著他,臉上帶著微笑,仿佛在告訴他,沒關系,不用擔心。
孟弗淵松開她的手,替她捋了一下頭發,低聲說“我一會兒去找你。”
這動作太過旁若無人,看得幾人呼吸又是一窒。
隨即,孟弗淵喊來家里的保姆,叫她幫忙通知司機過來,送陳清霧他們回家。
等車子就位的這幾分鐘,空氣好似凝固。
保姆過來說可以走的時候,所有人都似松了一口氣。
走到玄關處,陳清霧取了外套穿上,換好鞋,跟著陳遂良和廖書曼走出大門。
陳遂良腳步飛快,上了車,不顧孟家的司機還在,一摔上門,立即發作“滿大街沒有其他兩條腿的男人,你非得去招惹孟祁然的哥哥你就沒想過以后別人怎么說你兩兄弟爭一個女人,你以為要挨罵的是誰這個臉你不要我還想要”
在陳清霧這兒,再難聽的話,也比不上高中那年被陳遂良摔碎作品的痛。
是以竟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也無非就是這些陳詞濫調了。
名聲這東西,一旦你不在意,就壓根不會成為你的軟肋。
陳清霧如此平靜,自然不順陳遂良的意,他轉過頭來吼道“聾了”
“聽到了。”陳清霧說,“別人會罵我。然后呢您要是覺得我讓您丟臉了,跟我割席,不認這個女兒就好了。”
“我們把你養這么大,你先還清了再跟我談割席”
“那你想讓我怎么做把命償給你”
陳清霧陡然想到,上一回孟弗淵說她的精神偶像是剔骨還肉的哪吒,一時竟覺得想笑。
陳遂良胸廓劇烈起伏,“你現在就跟人把關系斷了”
“我不會跟孟弗淵分手的,我們決定公開以后就沒有分手這個選項。您接受不接受,都是這個結果。”
陳遂良氣結,看向廖書曼,仿佛是在質問她怎么如此沉默,也不幫著說上兩句。
“哦”廖書曼
說,“她現在就是腦子不清醒,關起來餓幾天就好了。”
大抵現在陳清霧確實油潑不進,讓陳遂良有種所有招式都打進了棉花里的憋屈感,他喘了口氣“到家了再收拾你。”
很快,車開到了家門口。
進屋之后,陳清霧徑直往樓上走去。
陳遂良喝道“你干什么去”
陳清霧停住腳步,“不是說要關我幾天嗎”
“又來絕食這一套是吧”陳遂良氣得鼻翼翕張,“陳家怎么出了你這么一個敗壞門楣的東西”
陳清霧冷靜反問“談個戀愛就是敗壞門楣,那出軌怎么算”
陳遂良一震。
陳清霧從他臉上掃過,在廖書曼臉上落了一下,又定在他臉上。
她點到即止,并不打算徹底撕破父母的臉面,“我說過,您嫌我丟臉,我就廣而告之跟您撇清關系;您一定要我償命,我也不是不能還給您。但我不會和孟弗淵分開,我還喜歡他一天,就一天不會和他分開。”
“養了你二十六年,為了一個男人,要跟家庭決裂,你可真有本事”方才陳清霧提及“出軌”二字,到底戳中了陳遂良的命門,“你現在就給我滾回房間好好反省沒我的允許別想出來”
陳清霧簡直求之不得,咚咚咚地就跑上樓了。
陳遂良這時轉向廖書曼,“你今天啞巴了”
“莫名其妙。該說的你不都已經說了嗎,我還能說出什么花來。”
“女兒教成這樣,你還覺得有道理”
“你也知道女兒都是我在管。平常相安無事,一出事你就跳出來,就都成了我的錯。”廖書曼翻個白眼,“我就這水平,就只能教成這個樣子。你要嫌我教得不好,你自己教去。”
“你”
“你可別再惹她,惹急了丑事都給你捅出來,丟的都是你的人。”廖書曼一邊摘耳環,一邊往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