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三皇子殿下入朝任了禮部侍郎之后,禮部尚書便有意將禮部事務都交給三皇子打理,其中貢品便是歸三皇子管,如今進貢的茶葉丟失,禮部肯定要擔首責。
說白了,這背后之人是沖著三皇子來的。
謝凌眉目有些冷,趁著月色來到三皇子府,里屋站著周讓跟關子齊,三皇子看到他連忙迎上來:“子凌。”
自從出了事,三皇子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現在看到男人,一顆心總算能稍稍平復些。
謝凌將狐裘大氅解開遞給侍衛,淡淡道:“押送貢茶入京的差使可有說什么”
他不信什么鬼神之說,若無緣由,這些貢品怎么可能不翼而飛。
“方才我已親自審問過,差使說貢茶到了京城驛館之后,他們輪流守著,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到了半夜,他們開始神志不清,等他們再醒來的時候,貢茶就全部不見了。”
三皇子在知道這件事之后,就已經讓人封了消息,然后審問了差使跟驛館一干人等,但一無所獲。
正因為一無所獲,三皇子心里已經有了譜,天子腳下,除了東宮,誰敢這么有恃無恐。
而且因為太子儲君的身份,東宮的能人異士可不少,但如今,他也只是猜測,因為沒有證據。
謝凌眉目平靜,微攏著袖問:“今年江南總局向朝廷進貢的貢茶是多少”
三皇子很快答了出來:“先前我看了下名單,總共是普茶蕊一百瓶,普芽茶一百瓶,普茶膏一百匣,大普茶一百元,中普茶一百元,小普茶一百元,女兒茶一千元,蕊珠茶一千元1。”
每年向朝廷進貢的茶葉是固定的,現在出了差錯,他們最快的辦法是將這批被偷竊的貢茶追回來,可問題是能做出這種事的怕是只有一個人,所以他們不能聲張,還非得吃下這個悶虧。
周讓脾氣急,他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心:“貢茶都到了京城,還能被偷,除了東宮太子殿下,誰還能做出這等腌臜的事情。”
還有三日,這貢茶就要上交給朝廷,他們就算現在花銀子去買,都不一定全部補齊。
在下人來報的時候,三皇子就隱隱猜到此事可能是東宮做的,他眼中布滿血絲,有些慚愧道:“子凌,此番是我大意了。”
三皇子性格仁厚,他是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父皇一貫偏心,就算他最后跟父皇說這是東宮所為,父皇肯定也會想辦法幫東宮逃脫,他現在能依靠的只有謝凌了。
謝凌神色一如既往的溫和,他臉龐棱角分明,語氣淺淡,帶著幾分寬慰:“此事與三皇子殿下無關,殿下不必自責。”
“那現在該怎么辦,就算搜集了證據,圣上肯定也會護著太子殿下,如果不搜集證據,那我們現在肯定是要去將這一批貢茶給補上的。”周讓手中捏著折扇,語帶試探:“子凌,要不我去京城最大的幾家茶肆看一下”
謝凌沒有表態。
三皇子不是個愚笨的,看到男人的臉色便猜出是怎么回事,苦笑道:“京城最
大的幾家茶肆怕是已經被東宮控制。”
就如同太子敢公然在朝堂上結黨營私。
夜色寂靜,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異常明顯。
良久,謝凌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異常冷靜的吩咐侍衛南邵:“你派人盯著太師府,若有任何異常,速來稟報。”
南邵不敢大意,連忙道:“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