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球球用妖獸契約傳音,映月宗月鳴和錦繡閣王逸塵還有靈霄宗君不書來訪,楚驚瀾點頭,讓球球把他們引到渡厄峰院落的大堂里等著。
楚驚瀾整理好衣著,邁入廳堂時,月鳴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稀奇,以往你總隨便給我們找個峰頭找張石桌,今兒居然肯讓我們進這間屋了。”
楚驚瀾不置可否,抬手,招來劍傀,給他們斟茶。
而他抬手間隙,便露出了手腕上纏著的一條細細金鏈。
方才他進門時,王逸塵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那條金鏈很細,在楚驚瀾手腕上繞了幾圈,另一端延伸出去,長長拖在他身后,也不知道盡頭在哪兒。
要不是鏈子臺細,而且過分漂亮,加上仙尊無人能及的修為,王逸塵簡直就要大逆不道猜想仙尊是不是被禁了足,栓住了。
月鳴也注意到了,他順著看出去,只能看到自門外而出好長的鏈條,在這兒用神識探查太不禮貌,而且渡厄宗的各座山峰大小禁制無數,他不由問“那頭捆著什么”
鏈子雖細,但明顯是法器,楚驚瀾端起茶杯,輕飄飄砸出個大的“我道侶。”
“噗”
對面兩人同時嗆了個豬肝色的臉,二人趕緊放下杯子按按嘴角,驚恐地看向楚驚瀾,但楚驚瀾似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了不起的話,神色自然,悠閑品茶。
月鳴和王逸塵瞳孔劇震
玩的這么花嗎
只有君不書淡然捧著茶,完全不受影響。
楚驚瀾摩挲了下金鏈,不知想到什么,隔著蒸騰的茶香熱氣,竟從他那雙常年淬霜的眸子里看出點回暖。
“不這樣,他不安心。”楚驚瀾說。
月鳴和王逸塵沒吃茶點,但莫名覺得已經飽了。
還有,究竟是誰不安心啊。
而且楚驚瀾的額頭上多了個幽夜曇的花印,明晃晃,藏也不藏,合籍大典還沒辦呢,道侶印已經烙上了,在自己家還要鎖個鏈子,如果鏈子那頭是臥房,而那人此時無法見客,根本不敢想是什么原因導致他出不了臥房。
王逸塵細細打量過楚驚瀾的臉,雖然不明顯,但周身氣息是疏朗了些,氣色也不錯,這樁婚事,可能真的應了君不書的話,對他而言是好事。
那就好。
雖然替人感到寬慰,但此番他們不是來找糧噎自己的。
月鳴也覺得牙酸“還是說正事。”
楚驚瀾在映月宗還掛著客卿名頭,但以楚仙尊的身份,映月宗按理說該由宗主親來,不過他來未必有月鳴能跟楚驚瀾說得上話,因此跑渡厄宗的活總落在月鳴頭上。
君不書同理。
他們來之前,人修之間已經商議過一輪,此番是分別代表錦繡閣、云端六宗和仙盟來與楚仙尊議事的。
王逸塵折扇一收“焚修之后,魔域里魔尊爭來爭去換了幾回,這回總算坐上個能撐得住場的,新任魔尊求取一份天魔血
,愿跟人修寫下交好的友盟契書。”
月鳴“他主動跟人族修好,也是為了鞏固自己魔尊的位置。”
“血可以給。”楚驚瀾道,“順便把焚修換個地方,不用關在渡厄宗了。”
君不書終于放下茶杯說了話“其余人也是這個意思。”
當初把焚修關押在渡厄宗,是因為大戰雖然結束,但局面未穩定,渡厄宗有楚驚瀾坐鎮,那些一心想追隨焚修稱霸修真界的殘黨絕不敢來渡厄宗救人。
魔族的魔尊換了好幾個,最短的魔尊就在位置上待了幾天,現在局勢已經穩固,反而更應該讓那些余孽出來,將他們一網打盡。
焚修就是最好的誘餌。
焚修活著的事只有大勢力知曉,至于他修為被廢知道的人更少,大乘期的修為不是那么容易廢的,在楚驚瀾切實做成以前,沒人知道能不能成功,加上焚修一身天魔血也還有用,有人會來殺他,有人想來救他。
等把焚修帶出渡厄宗,有些人可能會在路上動手,焚修未必能到得了下一個牢籠,他或許會死在路上也說不準。
“幾大宗派的意思是帶去曜日宗,一路上會布下層層埋伏。”王逸塵以靈力在桌面上畫了畫,“五日后我們會集結好人手,來渡厄宗下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