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紅鸞印,就能進入彼此識海,楚驚瀾清晨醒來,與他又說了些話,他說自己神識不穩,每日至少需要一個時辰來錘煉神識。
神識不穩會反應在識海中,蕭墨想看看如今識海里的模樣。
蕭墨神識進入識海后,眼前景色驟然一變,從陽光正好的屋子來到了一片晦暗森冷的地方,巨大的反差和黑暗讓蕭墨神經下意識繃緊,片刻后才緩過來。
因為此地也是有光源的,看得清東西。
只一輪慘白的月亮掛在空中,連光也是冷的。
昔日這里參天的巨木仍在,但葉片竟變得漆黑,樹上沒了靈光,雖然沒枯萎,但整棵樹都死氣沉沉,曾經紅蓮開遍的水潭里只剩一朵半焦的花,而潭邊大片的幽夜曇全部枯死,無力低
垂。
荒涼、死寂,就是楚驚瀾現在的識海。
蕭墨碰了碰幽夜曇的花瓣,從識海出去后,眼圈又紅了。
楚驚瀾走回屋內,蕭墨立刻對他笑了笑“回來了”
楚驚瀾“嗯。”
楚驚瀾抬手按按蕭墨的眼角,知道他進了自己識海,眼紅肯定是因為里面的景象,蕭墨將金鏈收回,法器由他控制,又變成手鏈停在手腕上“我沒出去過。”
楚驚瀾吻了吻他手腕“我知道。”
蕭墨想到那死寂的樹和花,對楚驚瀾道“天元秘境,我先不去了。”
楚驚瀾抬眼看他。
“你不是想把我鎖起來,不讓別人看見嗎”蕭墨道,“你要是心不能安,就把我鎖著,我陪你,哪兒也不去。”
楚驚瀾眼里閃過危險的神采,他傾身吻住蕭墨的唇,蕭墨閉眼,承受著他的給予和索取。
等將人的眼淚再度掠奪出來,楚驚瀾才放過了他,讓蕭墨大口呼吸。
“去吧。”楚驚瀾抱著他說,“我們一起。”
蕭墨微微睜大眼,眸中因為剛才的吻而泛起秋波“但你”
楚驚瀾知道,總不能一輩子真把人關著,這只是他發瘋時的想法,是不對的。
楚驚瀾攬著人,將下巴放在他肩上,“但你說要帶我走出來,我愿意試。”
蕭墨抱住他,心里酸軟成一片“好。”
“不過出行方式有變。”
楚驚瀾碰了碰蕭墨通紅的耳朵,字面意義上咬著耳朵,把事情說了。
蕭墨聞言微訝,但興致勃勃答應了“好。”
于是五天后,當各大勢力的弟子齊聚,來渡厄宗外等著接焚修時,就看到金刀客莫知押著焚修走出山門,他身后跟著兩個面生的修士,腰間掛著渡厄宗的身份腰牌。
兩個修士面孔年輕,算得上清秀周正,單看是好看的,但扔進人群里也不算顯眼,都是分神期修為。
兩人都佩著劍,一人穿著銀藍色衣袍,一人著艷麗紅衣,腰間還有根笛子。
金刀客莫知把焚修交給他人,跟人見禮,自然就有人問起他身后兩人的身份。
莫知被楚驚瀾允許進宗門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他如今是渡厄宗的子弟了,但這兩人又是誰
莫知輕了請嗓子,有板有眼“這二人是渡厄宗新收的弟子,此番也將為人修出份,等到了曜日宗,也正好去附近的天元秘境。”
“叫他們紅蓮和夜曇就好。”
人群里月鳴眼皮跳了跳,轉過眼去,看慣了楚驚瀾的樣子,再看他的偽裝,真是怎么看怎么別扭
沒錯,這二人正是蕭墨和楚驚瀾,此番改變了容貌,要和他們同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