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葉舟此刻不想潑兩位好友冷水,他淡淡一笑輕拍陸齊銘翹起的衣角“我和廖飛羽有信心,你呢”
陸齊銘“”
羅平縣。
青石城門在數不清的歲月中逐漸變得滄桑,城墻上爬滿了綠色藤蔓,讓低矮城墻看上去宛如大片花園圍墻般郁郁蔥蔥。
羅平縣三個大字被藤條遮蓋了大半。
古樸,滄桑,和蕭條。
羅平縣的蕭條從城門外就已顯現無疑,稀稀拉拉的幾個農戶挑著擔子匆匆步入城門。
許是前幾日下過雨,地面泥濘不堪,隨著他們抬腳,泥水不停翻起落下,濺得褲腿上到處都是。
城門守將無精打采地依靠在磚墻之上,走來一人,右側士兵就朝前伸出手。
兩文錢的入城費一拿,他們就不管你擔得是何物,朝后不耐煩地擺擺手后就不再理。
盛葉舟探出車窗外一瞧,泥地上全是腳印,連半個車輪印都沒有。
幾架豪華馬車的出現也引起了守門兵士注意。
按照寧成律,能乘坐如此規格馬車的人家,至少五品官以上才可,而且只看馬車名牌,這還是三家府上同時出行。
城中來了如此大官家眷,他們不僅要熱絡迎接,還得將此事上報。
路過城門,兵士殷勤地上前來幫著牽馬車。
盛葉舟聽到前車廖山長打聽文玉先生之事,但意外的是,這位在安義府大名鼎鼎的先生在羅平縣竟然一點都沒名氣。
直到趙衍這個大名被提及,兵士長才一臉恍然大悟地拍著手。
只因回到羅平縣就用本名示人的趙衍就與那兵士長住在同條巷中,他老娘瞧老爺子弱不禁風,經常喊自家孩子幫著挑水,這才得以相識。
而從都到尾,街坊鄰居都不知趙衍竟然是位教書先生。
又在廖山長送上錠銀子后,兵士長將文玉先生的住址告知了他們。
馬車入城。
城內更是蕭條,一條長不過百尺的街道,兩旁店鋪人煙稀少,只寥寥幾個攤前有婦人少女正在為針頭巴腦討價還價。
主街上倒是鋪得青
磚,但被無數泥水浸得面無全非,反倒濕滑無比。
街上形色匆匆的路人時不時哧溜一下,牽著孩童的更是走得極其小心,大部分人盯著路面,更顯兩側商鋪無人問津。
“以后咱們就得在這讀書”廖飛羽臉現嫌棄,抽回身摸了摸今早剛穿的新鞋“早知道我就聽祖母的話帶個丫鬟來。”
別說是從未出過安義府的廖飛羽,就是在縣城中生活過的盛葉舟也有些驚愕。
羅平縣的窮如此直觀,與百里之外的安義府簡直不像一個世界。
“這還是主街,等出了主街你們瞧”一臉老成持重的陸齊銘努努嘴。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馬車走到主街盡頭,路面又換成了泥路,坑洼不平的路面使得馬車顛簸無比。
縣城的街道只有這一條,岔路兩邊全是密密麻麻的宅子。
宅子都很小,低矮圍墻挨著圍墻,能清楚地看見每家每戶的院子。
說是院子,其實就那巴掌大點,全部被搭建的各種棚子所占據,路過時一片雞鴨叫聲。
“這些院子有些怪。”廖飛羽奇怪道。
“你們仔細看。”盛葉舟伸出手,指著面前的一戶“其實這三家人是一座宅子分割開的。”
正房一家,東西廂房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