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得先穩住病情,隨后趕往安義府求醫。
“我去馬市買馬車,你回家收拾財物,天黑前咱們就出發。”盛葉舟又道。
廖飛羽沉聲點頭。
趙衍眼下情況生死不知,至于邵俞這個罪魁禍首他們都沒空搭理,等人穩定下來盛葉舟自會回來報仇。
二人出了醫館,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急速走動中,身后跟上來個灰色身影,盛葉舟連頭都沒回,只聲音冷淡地出聲“你先趕回盛府,將老師之事如實稟告,明早天亮前我們直接回盛府。”
“是。”灰色身影止步頷首,轉身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今天本是趕集日,到處都是背著背簍的百姓們,與賺了銀錢高興返家的人不同,盛葉舟渾身如同籠罩在冰霜之中,眸光冷得都好似凝結出了霜。
他一路疾走,去馬市前還專程路過市場上那家名為金蕈軒的鋪子。
鋪前門可羅雀,掌柜百無聊賴坐在門前拍著蒼蠅,想必是方才趙衍指出他們缺斤少兩之事已經傳開。
而店鋪四周散落著的幾個灰衣壯漢,應該就是出手傷了趙衍的人。
牢牢記下鋪子名字后盛葉舟去往馬市。
等趕著馬車回到醫館之時,趙衍在施針后人已醒來,但大夫同時又說出個不好的消息。
折斷
的左小腿斷裂不齊,且還有些碎骨,憑他的醫術根本無法接骨。
盛葉舟上前,抬手摸了摸老師的額頭,手下溫熱并沒有發熱跡象。
于是心中一橫,干脆沖廖飛羽二人道“我們這就啟程。”
三人將趙宅托付給張二爺,直接向醫館要了塊門板小心翼翼將人移動到車廂中,走之前盛葉舟還用茶壺灌了半壺白水。
“你與飛羽趕車,盡量挑官道走。”盛葉舟鉆進馬車前,溫聲交代了遍陸齊銘。
多虧三人在啟明書院學習過架馬車之術,廖飛羽只上車沒多久便已能揚鞭趕車。
盛葉舟在趙衍身邊坐下,望了眼從醒來雙眸就失神望著車頂的老師溫聲開口“老師。”
“無事,除了腿有點疼,嘶還死不了。”一句話回得齜牙咧嘴,趙衍抬手摸了摸臉頰紅腫,有些自嘲地道“區區一個進士之名,在縣令少爺面前屁都不是。”
“我祖父太傅之名在您面前不也是一文不值嗎。”
趙衍的出聲使得盛葉舟心口大石猛然落下,看他吐字清楚還能揶揄自己,想來腦子的傷無大礙。
“臭小子嘶”
還有力氣罵人,腹部的傷勢應該也不算太重。
“老師您喝點水。”盛葉舟從茶壺中倒出小半杯溫水,輕輕搖晃了兩下,送到趙衍嘴邊。
見老師還要拒絕,干脆扶著他頭輕輕倒進了嘴里。
杯中溫水帶著絲淡淡的甜,趙衍砸吧砸吧唇,這才瞪了眼盛葉舟“你小子是趁為師不能動彈故意的吧。”
“哪能啊。”盛葉舟淡淡一笑,從懷中取出帕子打濕,輕輕擦拭趙衍臉上的灰塵與血絲“就算腿疼您也忍著些,明早之前咱們就能到安義府。”
“不疼”趙衍揚唇想笑,疼得蒼白的臉和額上密布冷冷汗卻出賣了他。
斷腿之痛豈是三言兩語可形容。
盛葉舟也只當瞧不見,淺淺一笑,擦掉那些冷汗溫聲道“路途遙遠,不疼的話您就先睡會兒。”
“好。”薄被下雙手攥成拳頭的趙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