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齊國使者還想反駁。
嬴政道“醫士可曾檢查過齊國特使的遺體,有何外傷”
醫士上前回答道“回王上的話,齊國特使的身上,并無任何外傷。”
嬴政點點頭“如此說來,失足落水的可能更大一些。”
齊國使者是萬萬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的,畢竟他們好端端一個特使說死就死了,而且這個特使還是齊國國相后勝的親信,是后勝派遣而來的,后勝在齊國只手遮天,若是叫他知曉自己的親信不明不白的死了,其他齊國使者也是吃不完兜著走的。
齊國使者道“秦主我們齊國的特使在您的土地上突然暴斃,怎么也要給一個說法罷”
齊國使者叫囂著,嬴政幽幽的道“說法也好,那就請各位使者移步章臺宮大殿,咱們議一議。”
嬴政與各位使者還要移步議事,成蟜便留了下來,畢竟斗甯還在牢里關著,需要一些手續才能將斗甯接出來。
嬴政等人離開,樊於期賠笑道“真真兒是不好意思楚國副使,咱們章臺宮新來的士兵,是個親兵蛋子,甚么也不懂,便叫楚國副使住了牢房,這叫甚么事兒呢我這就讓他來給副使您賠不是親自賠禮道歉”
他說著,呵斥著叫來了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一身新兵黑甲,身材高大挺拔,襯托的器宇軒昂,一雙劍眉星目,年輕英俊得不像話。
樊於期道“還不快跪下來,給楚國副使賠不是都是你沖撞楚國副使”
那年輕的士兵跪下來,一板一眼的拱手,卻道“卑將按流程辦事,并未出現任何紕漏,因此自覺不該賠這個禮兒。”
“你說甚么”樊於期喝罵道“你這個小兵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此乃楚國派遣來的副使,是你能得罪的人物兒么”
年輕士兵道“是卑將的錯,卑將認錯,不是卑將的錯,卑將不知為
何要認錯。”
“你”樊於期還要發火。
斗甯攔住對方,客氣溫柔的道“樊將軍不必動怒,其實這位小兄弟說的在理,本是甯之錯,若不是甯的方位感太差,又怎么會在章臺宮中迷路也便不會被關押在此其實說到底,還是甯給各位惹了麻煩,還請樊將軍,和這位小兄弟多多擔待。”
樊於期賠笑“楚國副使,您說的哪里話遠來是客,難免不熟悉章臺宮的環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他說著,對年輕士兵道“快,還不謝過甯君子人家甯君子既往不咎,否則今日之事,我必然重重責罰與你”
年輕士兵看了一眼斗甯,板著臉沒有說話。
斗甯連忙打圓場道“不必了,既然無事,那甯可否離開了實不相瞞,甯這弟親身子骨素來羸弱,圄犴潮濕陰冷,甯是怕蟜兒的身子受不得。”
樊於期道“自然自然甯君子,成小君子,請請您請”
嬴政坐鎮在章臺宮中,卿大夫們聽說要召開朝議,全都聞訊趕來,迅速列班入坐。
齊國使者叫囂道“今日秦主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的特使好端端的出使,怎么就在你們章臺宮突然暴斃呢這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否則”
“否則如何”嬴政此人做了兩輩子的帝王,最不屑的便是旁人的威脅。
齊國使者被這么多人看著,腦袋發熱,便信口開河的道“否則我便稟明寡君,與其他諸國合縱攻秦”
“合縱攻秦”嬴政輕笑了一聲“齊國使者,你很有想法么”
他說著,幽幽的道“魏公子,你來說說看,上一次諸國合縱,是甚么時候的事情了”
“回稟王上,”公子無忌站出來,拱手道“大抵是七年之前的事情。無忌慚愧,當年還是無忌主導諸國會盟,合縱攻秦。”
“是啊,”嬴政略微有些感嘆的道“七年便這么過去了。齊國使者,寡人問問你,你們國中可有魏公子這樣一呼百應的君子若是沒有這樣的人物兒,你們拿甚么合縱拿甚么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