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環視了一圈,蹙眉道“甯君子人呢”
“回王上的話。”一個高壯的中年男子走過來,拱手道“楚國副使他此時便關押在圄犴之中。”
那回話的中年男子,乃是章臺宮的衛尉樊於期,掌管章臺宮的守衛與安全。
嬴政道“寡人還未親自審理,甯君子便被關入了圄犴”
圄犴是這個年代牢獄的稱呼,斗甯如今人在牢獄之中。
“不不,”樊於期趕緊跪下來道“楚國副使被關入圄犴,并非并非是因著齊國使者溺亡之事。”
“那還能是何事”嬴政問。
樊於期道“是因楚國副使犯了夜禁。”
“夜禁”成蟜有些吃驚。
樊於期點頭道“卑將不敢欺瞞,楚國副使的確犯了夜禁,正巧被章臺宮中新來的士兵撞見,那士兵是個新人,不識得楚國副使,因此便將他扣押了起來,如今甯君子正在圄犴關押。”
“哦”嬴政挑眉道“甯君子關押在圄犴之中,又和如何將齊國使者推下水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齊國使團大喊著“秦王您要給我們做主啊斗甯詭計多端,一定是他們楚國人干的”
嬴政道“斗甯有沒有被關押在圄犴之中,隨寡人親自去看看便知。”
事情關系到一個國家的特使,自然無法不了了之,嬴政親自往圄犴而去,齊國使者和楚國使者全都跟在后面,成蟜也跟了上去。
樊於期領路,眾人走進了圄犴,樊於期親自打開一扇大門,恭敬的道“王上,各位使者,甯君子就在里面。”
成蟜順著牢門往里看,果然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圄犴之中,圄犴骯臟潮濕,那男子似乎不愿意坐下來,又有些疲累,靠著圄犴的柵欄,正是楚國副使斗甯
“不可能”齊國使者激動的道“斗甯怎么可能在這里”
斗甯聽到聲音,順著聲音看過來,面上露出略微的驚訝,作禮道“外臣拜見秦主。”
“斗甯,”嬴政道“寡人問你,你為何會在這里”
斗甯面露尷尬,道“啟稟秦主,說來慚愧,外臣的方位感實在不佳,因此因此總是會迷路,方才本想回去下榻,哪知章臺宮太大,走著走著竟迷失了方向,便被押解到了此處來。”
齊國的仆役使勁搖頭“秦主,這這小人分明看到楚國副使站在湖邊,怎么可能會被關押在此處,這不可能”
斗甯則是一臉迷茫“怎么了,可是發生了何事”
楚國其他使者連忙將齊國特使墜河身亡的事情說了一遍,斗甯震驚的道“怎會如此外臣與齊國特使的確有些嫌隙,但也不至于殺人不是么再者齊國特使身形可比外臣要強壯的多,外臣一介文臣,便是齊國特使醉酒,又如何能將齊國特使推入湖中呢這實在太過荒謬。”
“狡辯全都是狡辯
”齊國使者道“你分明是想要撇清干系,先殺人,然后才逃到這里的,對也不對”
斗甯道“齊國使者,特使身亡,甯也十足悲痛,然齊國使者這般指責于甯,是不是有失偏頗呢畢竟甯也是楚國的副使。”
齊國特使死了,他們失去了主心骨兒,沒有一個能做主說話的,如此好了,被斗甯駁得啞口無言。
嬴政瞥斜了一眼眾人,齊國特使的死可大可小,嬴政本來便不想管這件事情,于是道“楚國副使被關押在圄犴,想來是沒有法子犯案的,如此說來,齊國特使的仆役也并沒有親眼看到是楚國副使犯案,對么”
“這”仆役支支吾吾。
因著當時齊國特使不干好事兒,特意遣走了仆役,仆役遠遠的站在一邊,又有樹木擋著,看得不是很真切,所以并沒有親眼看到甚么,只是聽到了吵架的聲音,沒過多久又傳來齊國特使的慘叫和墜湖的聲音,因此推斷是斗甯所為。
嬴政道“即是如此,興許只是醉酒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