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負責護衛,領著一隊虎賁軍跟隨著斗甯,韓國因著弱小,第一個同意,甚至是擁護,其他幾個國家的使者一看,韓國這個墻頭草都倒了,若是叫板,也沒甚么好處,便全都同意了。
郭開一再表示,趙國與樊於期真的沒有往來,不管趙國任何解釋,斗甯也仔細檢查了趙國的使團,并沒有樊於期的蹤影。
斗甯挨個送過之后,只剩下燕國的使團,燕公子丹面容平靜溫和,拱手道“有勞甯君子了。”
“不勞煩。”斗甯拱手道“燕公子,請。”
斗甯與王翦引導著燕丹往下榻的屋舍而去,很快到了一排屋舍之前。
“燕公子,”斗甯道“這便是為燕國使團準備的屋舍,若是有甚么需要的,只管支會與甯便是了。”
燕丹再三感謝“有勞了甯君子。”
斗甯又道“明日的朝食,自會有人送到燕公子的屋舍來,因著叛賊樊於期還未搜尋到,唯恐燕國使團受傷,還請燕公子盡量不要隨意走動,若是需要出門,可以支會王翦將軍,請虎賁軍跟隨護送。”
燕丹哪里能聽不懂這是甚么意思樊於期還未找到,五國使團都在控制之中,根本便是軟禁,說得如此好聽罷了。
燕丹隨和的道“有勞二位。”
斗甯與王翦退出屋舍,二人走出院落,王翦蹙眉道“五國使團都是你我二人親自送回屋舍,看來樊於期沒有混雜在使團之中。”
斗甯沉著臉,幽幽的道“這個樊於期,往日里乃是章臺宮的衛尉,他應當非常熟悉章臺宮的地形,想要將他挖出來不容易。”
王翦道“幸而章臺宮宮門第一時間下鑰,如今又是天羅地網的搜索,樊於期便是有翅膀,也跑不出章臺宮去。”
斗甯點點頭“勞煩王翦將軍,帶人往章臺宮偏僻的地方搜尋,務必要將樊於期找出來。”
“好
”王翦拱手道“我這就去,至于甯君子今日夜了,甯君子你想歇息罷,若是有消息,翦會第一時通知甯君子的。”
斗甯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王翦,王翦奇怪的抹了一把自己的面頰“甯君子可是王翦的臉上有甚么污穢”
斗甯搖搖頭,道“沒有,只是王翦將軍為何會如此關心于甯”
王翦奇怪的道“你我都是秦廷的同僚,翦自然要關心甯君子,這有甚么不對的么”
斗甯生在若敖斗氏的爾虞我詐之間,他從小“失去了”父母兄弟,又被斗氏虐待,從來沒有人關心斗甯,關心他有沒有地方住,關心他是不是疲乏,需不需要歇息。
王翦卻不同,王翦主動提出讓斗甯居住在自己的宅邸,還關心他時間晚了,讓他去休息,這在斗甯看起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王翦見斗甯對著自己發呆,忍不住道“甯君子你怎么了”
“嗯”斗甯這才回神,道“沒甚么。”
斗甯和王翦離開,燕丹便往屋舍的內間走進去,時辰已經不早,方才又飲了那么多酒,燕丹想要早些歇息下來。
他剛走到內間,突然警覺的蹙了蹙眉,敏銳的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燕丹立刻轉頭,看著屋舍角落的地方,那是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燕丹坐在席前,翻開兩只羽觴耳杯,滿上水,幽幽的道“樊將軍既然來了,現身罷。”
簌簌
角落的地方傳來輕微的響動聲,燕丹也不著急,便這般靜悄悄的等著,過了良久,才有一個渾身染血的人從角落繞出來,走到席前,艱難的坐了下來。
那渾身染血之人,正是樊於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