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朝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不由陷入沉默。
那位跟車來的醫生向他身后看了一眼,宗應諭沒有太多表情,只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似乎在安慰他。
醫生內心安定不少,裝作順口的樣子主動道“這個教會就是挺離奇的。下次你要是在外面遇到這樣的人,還是直接報警吧。”
重朝還反應了一下,才理解醫生話里的意思。
他大為震撼“不是,難道咱們這里真有不少人信這個”
這聽起來,就和前段時間某個新聞里報道的幫派打人前先問一句“你相信光嗎”一樣離譜
重朝忍不住吐槽道“這世界上哪有什么不科學的特異功能啊。他們寧愿相信飛天烤乳豬,都不愿意相信我是秦始皇,他們的腦子”
這教會的成員該不會都是他隱藏的病友吧
醫生“哈哈。”
他有點牙疼地笑了笑,其實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就是重朝吧
這世界上難道還有比重朝更不科學的存在嗎
醫生也很想直接吐槽,但對上重朝好奇的視線,他只能笑著糾正道“那不是飛天烤乳豬,是飛天小豬。”
重朝“”這有什么區別嗎
他無言地看向醫生,一時間有點兒懷疑這位醫生也是隱藏的病友。
見醫生揮手和他道別,他沉默了下,嘴上說著再見,內心卻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疑神疑鬼了。
那可是一位醫生,如果心理真的有問題,醫院應該早就發現了吧
看來最近經常出現幻覺遇到怪人還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重朝想了想,覺得是時候避開宗哥,再去一趟寧安心理咨詢室了。
黃昏時分,逢魔時刻。
巨大的地下基地里,一盞盞無影燈將金屬空間照得通亮。
年長的異警從審訊室里走出,隨手帶上合金門,門上僅存的一扇窗戶反射著幽微的冷光。
原本靠在墻上的梁琤安見狀立刻站直身體,迎了上去“郁哥,情況怎么樣,計朗交代了嗎”
郁警官眉頭緊皺,神色頗為嚴肅“還沒審完,但是小梁,他交代了一件出乎我預料的事情。我建議你現在馬上聯系研究院,叫那邊的研究員過來一起旁聽。”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不太確定地問,“他們所里超凡研究室的那個天才研究員,就是剛二十五歲那個,叫什么來著沈湛最好讓他來一趟。”
梁琤安道“對,是叫沈湛。計朗交代的東西和他最近的研究有關”
郁警官點了下頭,眉間的皺紋更深了。
他回過頭,透過窗戶看了眼被束縛在椅子上的計朗。
這個人身上的畸變已經停止,還維持著人類的樣子,但眼神依舊混亂而癲狂,嘴里時不時發出幾聲癡呆的笑,間歇性吐出幾句他聽不懂的語言。
“這個計朗,他的特質是吞噬。”郁警官眼神復雜,“就是詭變物最明顯的那個特征,吞噬。”
梁琤安神色陡變,幾步走到門邊,向里打量幾秒,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上面的電話。
她聽著電話里的等待音,喃喃道“看來我們這次逮到一條大魚啊。”
晚上七點四十三分,異常現象收容研究所的大巴車抵達地下基地。
十幾名身著研究所制服的研究員魚貫走入通道,在小楊警官的引領下抵達負七層。
依次與梁隊長、郁警官握過手,唯一一個身披白大褂的研究員走到審訊室邊上,透過窗戶向里面眺望。
計朗依然沒有徹底清醒過來,只是面上的瘋癲沒那么嚴重了。
一些因為污染而生長出的肢體逐漸枯萎,像是被風干的植物一樣,脫落在他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