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錯了。我給云琳賠不是。”亓山狼拉過施云琳的手,將剛從貝殼里找到的珍珠放進她手心。
聽到想到的答案,施云琳挺起來的脊背軟下去。她低下頭,望著躺在手心里的珍珠,眨了眨眼睛。她用指腹輕輕撥了撥,聲音也軟下去,喃喃“哪里變出來的”
她悄悄抬眼去看亓山狼,撞上他的目光,她逃也來不及。
亓山狼朝施云琳伸出手。
施云琳看著出現在她視線里的他的手掌,猶豫了一陣,才慢吞吞地將自己的手遞放上去。
亓山狼拉著施云琳,躺在白沙海灘旁。他側轉過身來,用自己身體給她擋了海風,同時將施云琳凍得冰涼的身體抱在懷里。她懼冷,亓山狼的身體倒是適應四時不同的溫度永遠溫暖著。
施云琳往他懷里鉆了鉆,將凍涼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膛。
那顆圓潤的珍珠被她緊緊攥在手心里。
雖然天寒,可是海風吹著又有火焰烘烤,濕衣服比施云琳想的更快烘干。兩個人穿上衣服,在黎明前重新登上了小船。
到了岸邊,施云琳環望,已經不見了小漁村的影子。她問“不回去了嗎”
“回家。”亓山狼道。
施云琳想勸,想想還是沒開口。她亦步亦趨跟著亓山狼走進亓山。黑狼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竄出來,默默跟在亓山狼身后。
施云琳自己走了一段路身上熱起來之后,她去攥亓山狼的衣袖。亓山狼回過頭看向她。
施云琳蹙起眉,犯難地嘀咕“不行,還沒吵完架呢”
亓山狼沒聽清她又在碎碎念什么,直接將人背起來,繼續往
前走。
施云琳有些心虛地趴在他背上,倒也沒有這個時候硬氣地不用他背。
黑狼甩了甩尾巴,看向施云琳的目光似乎有點嫌棄。
回亓山深處的住處之前,施云琳和亓山狼要先回一趟之前小住過的小山村,去拿留在那的換洗衣服。
昨天過年,小山村必然熱鬧了一場,一大清早整個小山村都還在微醺。
施云琳經過馮英住處時,見她臉色很差地坐在小院里,也沒注意到有人經過。在施云琳的印象里,馮英永遠英姿颯爽燦爛笑著。她還是頭一回見馮英這神情。
“馮英”施云琳駐足。
馮英打起精神抬頭看見施云琳,勉強扯出一絲笑來“夫人,進來陪我說說話吧。”
施云琳點頭說好,讓亓山狼自己先回住處,她快步進了小院挨著馮英坐下,詢問“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宮里傳來消息,太子昨日上表報喜他的兩個側妃懷了身孕。”馮英臉色發沉,“我一聽見這個人的消息,就犯惡心”
施云琳一時不知如何勸慰。這樣的事情對任何一個女子來說都是難以熬過去的苦難,縱使馮英平時大大咧咧樂觀向上,也會在心里留一道永遠的疤,時不時痛著。
施云琳握住馮英的手,柔聲勸慰“我明白的。我明白那種痛”
亓山狼早已走遠,還是瞬間停下了腳步。他不是有意偷聽,而是天生聽力過于敏銳。
他皺眉,不敢置信地遙望著施云琳的方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