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最怕他那雙眼睛變成蒼白色,如今卻因為他的眼睛一直黑如濃夜,而心里悶沉。
施云琳在悶悶的心緒里睡著了,她隱隱覺得自己該做些什么,卻腦子里空空,什么都想不到。
第二天上午,施云琳卻忽然有了個主意。她正坐在院子里和母親學做針線活兒,她回頭望了一眼房間,沒和亓山狼打招呼,帶著也青匆匆出了門。
施云琳打聽了一下才找到宿羽的住處。
宿羽聽見小廝稟報的時候愣了一下,追問確認是施云琳自己過來的。
宿羽也算個忙人,今日好不容易擠出點時間和未婚妻賞梅品茶,聽聞施云琳到了,只好先將未婚妻獨留在雅舍里,匆匆趕去堂廳見施云琳。
“夫人。”宿羽微笑著邁進門檻,“大將軍沒一并過來”
施云琳輕頷首,道“今日過來,是有事情想請宿大人幫忙。”
宿羽忙說“夫人客氣了,只要我能做到的,夫人盡管說。”
施云琳側首,跟身后的也青說話,讓她退出去。宿羽瞧她這舉動,知道是有要事詳談,亦揮了揮手,將堂廳里的下人們全趕出去。
宿羽心頭一動,這正是勸說夫人讓大將軍爭權的好機會。說不定夫人今日過來,也正是要商議著如何做大事。
他在椅子里坐下,表情嚴肅起來,開口“夫人,如今亓國是內憂外亂,咱們確實應該早做籌備。”
他不想將話說得太明確,點到為止,怎么也要先問問施云琳今日的來意。他微笑著,問“夫人要宿某做什么事情”
“聽聞宿大人醫術高超,手里有各種靈丹妙藥,也有罕見的毒。”
宿羽心頭一跳,心想莫不是夫人要毒物毒殺誰下毒這招雖然陰險不體面,可確實是個好主意。他亮著眼睛,追問“夫人要什么毒”
施云琳卻遲疑了。她目光躲閃,有點不好意思地去看屋內的花瓶、字畫、古玩擺設,就是不去看宿羽。
宿羽整顆心都懸起來,已經在想先對誰下手了。
施云琳嘆了口氣,不好意思說也得說呀。她聲音很低,吞吞吐吐“我、我我要春藥。”
宿羽臉上興奮的表情僵在那里,好半天,他才問“什么”
“春藥就是那種藥效最烈的藥,不睡覺會死人的那種”施云琳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藥房里的這種藥藥效都太輕了,我要最兇的”
宿羽僵著臉,盯著施云琳好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艱難扯了扯嘴角,咬牙切齒地說“我沒有這種藥。”
施云琳蹙眉。她想了想,說“若沒有,那我就跟亓山狼說你給我講話本故事,講了兩個時辰。”
施云琳再補充一句“還要狠狠地夸你,夸你幽默風趣故事講得好”
“使不得使不得啊夫人”宿羽連連擺手,苦笑道,“行。等我兩天”
兩天后,宿羽果真給了施云琳一瓶藥。
“會死人的藥做不出來,不過比市面上的藥效果厲害許多。”宿羽補充,“少量使用。”
施云琳有些緊張地將小藥瓶攥在手心里。她回家的時候,亓山狼正坐在院子里,坐在付文丹和沈檀溪不遠處。他微微側首,在聽沈檀溪講話。
而沈檀溪正講著施云琳小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