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他本來只差一步之遙,就可以登上皇位,要不是你突然背叛他殺了他,我早就是一人之下的皇后娘娘了”慶王妃哽咽,“馮樂真,你殺了最疼愛你的兄長,憑什么過得這么好”
“不然本宮該如何,是日日以淚洗面痛不欲生,還是噩夢纏身不得善終”馮樂真冷清反問。
慶王妃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她。
馮樂真輕嘆一聲“王妃,看在過去還算交好的份上,本宮勸你一句,適合而止,不要鬧到最后,將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不可能,”慶王妃聲音放得很輕,已有癲狂之色,“我只要活著一日,你就別想好過。”
馮樂真見她執迷不悟,索性也不再勸了,轉身就往外走。
“馮樂真,這世上不想讓你好過的,又何止我一人,”慶王妃看著她的背影再次開口,“且等著吧,你的報應已經來了。”
馮樂真眼眸微動,許久之后勾起唇角“那本宮便等著。”
長公主府的馬車早已在大門外守著,聞風趕來的秦婉站在馬車前,一看到幾人出來便立刻撩開車簾,馮樂真緩步上車,阿葉和秦婉也跟著坐了進去,陳盡安收好腳凳,和車夫一同駕車。
馬車緩緩走上大路,馮樂真臉上的笑意也散了“傅知弦呢”
“回殿下,傅大人已經回傅家了,是從后門進的,想來是不打算驚動家里人。”阿葉回答。
馮樂真微微頷首,便聽到秦婉問“方才阿葉派人回來只是匆匆說了兩句,奴婢也沒聽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查一下慶王妃這段時間都與人來往過,可曾去過皇宮,”馮樂真淡淡道,“她這幾年還算本分,突然動手絕非偶然,查出她的幕后之人。”
秦婉當即答應。
“還有,本宮叫你找的人,你可找到了”馮樂真問。
秦婉第一反應是陳盡安不就在外面嗎,但下一瞬便意識到,殿下要問的不是他,而是之前要她找的宮中老人。
“當年服侍先帝的一共八人,先帝駕崩時,除了李同留下輔佐新帝,其余七人都飲下毒酒,要隨先帝而去。”秦婉解釋。
聽到李同的名字,馮樂真想起上一世毒性發作時的痛苦,連聲音都冷了三分“都死了”
“還有一人活著,是李同的同鄉,與他關系親近,想來也是因著這份情誼,李同沒有再殺他,而是將人送回了家鄉,不過人雖然沒死,但”秦婉皺了皺眉,“但跟死了沒什么區別,毒已入骨,人已經瘋了多年,什么都問不出來。”
“人呢”馮樂真又問。
秦婉“已經想辦法接過來了,如今就在長公主府的暗牢關著。”
“此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馮樂真提醒。
秦婉“是。”
馬車還在疾馳,馮樂真挑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是回長公主府的路。
“阿葉。”她緩緩開口。
昏昏欲睡的阿葉立刻坐直“殿下”
“傅知弦回府之后都做了什么”馮樂真語氣平靜,像在問一個不相干的人。
阿葉頓了頓“奴婢也不知道,派去盯著的人只說他回去后,便叫了好幾桶涼水進屋。”
馮樂真看著飛速后退的街景,沉吟片刻后道“去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