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相信殿下”一個老者虛弱開口,算是將此事定下了。
百姓們開始配合官兵緩慢移動,大部分是步行前去,有病重不能走之人,就用馬車拉過去。馮樂真雙手疊在腰前,站在牢房門口靜靜看著他們挪動,等一個高壯些的男子隨百姓出現時,她掃了阿葉一眼,阿葉立刻上前。
“你過來一下。”阿葉招手。
“我”男子不明所以。
阿葉“對,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男子下意識看了劉明德一眼,見他沒有反應,便猶豫著跟著阿葉過去。
阿葉帶著他徑直走到牢房后面的死角,沒等他站定便掏出匕首,反手刺進他的脖頸。她招式利落狠絕,男子甚至沒發出一點聲音,便瞪著眼睛倒下了,至死都未曾瞑目。
百姓們的視線死角,劉明德看得卻是清清楚楚,當看到這個小小女子輕易殺了一個人時,頓時覺得脖子一涼。
阿葉淡定回到馮樂真身邊“殿下,解決了。”
馮樂真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好好的衣裳,又弄臟了。”
阿葉低頭看一眼,才發現自己身上濺了些血跡,頓時吐了吐舌頭“下次注意。”
聽到二人對話的劉明德眼皮一跳,想上前問個明白,但一想到馮樂真剛從病人堆兒里走一遭,只得又遠遠停下“殿下這是何意”
“教唆百姓與官府作對,不該死”馮樂真反問。
劉明德無言片刻“他、他或許只是一時沖動,不至于”
話說到一半,對上馮樂真冷清的眼眸,他訕訕退開幾步“殿下方才在牢房里摘了帷帽,也不知有沒有過了病氣,若是過了病氣,下官為了城中其他百姓考慮,只怕”
“你既然連本宮摘了帷帽的事都知道,就該知道本宮方才說過了,要隨患病百姓移居校場。”馮樂真冷聲打斷。
劉明德笑笑“殿下為百姓鞠躬盡瘁,下官佩服,佩服。”
馮樂真直接無視他,劉明德也不在意,只是有百姓不小心靠近時,厭惡地掏出帕子,擋在了嘴上的白布前。
沈隨風幫著官兵將所有病重百姓送到馬車上,回到馮樂真身邊時,看到了角落里的尸體,他微微一頓,又多看了兩眼。
“是不是要斥責本宮草菅人命,不拿百姓當人看了”馮樂真眉頭微挑。
沈隨風笑笑“百姓在牢里關了這么久,大多數都消瘦虛弱,這男子倒是又高又壯,聲音還洪亮有力,不像是久病被關,反而像剛混進去的。”
馮樂真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劉明德已經離開,現在牢房門口只剩下他們自己人了,馮樂
真靜站片刻,道“走吧。”
“是。”阿葉答應一聲就要上前攙扶她,她卻突然后退兩步。
阿葉愣了愣,茫然地看著她。
“本宮跟沈先生去校場,你和其他人守在外面。”馮樂真溫聲道。
沈隨風眼眸微動,扭頭看向她。
阿葉眼圈都紅了“不行,奴婢不愿意奴婢就是死也要跟著殿下”
“本宮帶來的人,誰都不準死。”馮樂真聲音堅定,顯然不容反駁。
阿葉知道她脾氣,急得眼淚不住往下掉,卻不敢再辯駁,只能哀求地看著她。
“本宮進了校場后,輕易不會出來了,你若一同進去,誰在外面護衛本宮,又有誰能替本宮和盡安傳遞消息”馮樂真耐心問她。
阿葉答不出來,只能跪下磕頭“殿下若是有事,奴婢絕不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