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關的官員和將領仿佛都有意識地忘了馮樂真到來的事,沒有一個往家中遞拜帖。長公主府仿佛變成了一座孤島,只有與沈家商隊會面時,方能有些交流和往來。
可臨近年關,沈家商隊也不能一直守在營關,總有要走的時候,到時候一樣要買東西,營關的商戶不肯賣,他們到時候又如何解決衣食住行
沈隨風難
得生出些憂慮,于是特意問了馮樂真。
馮樂真卻是淡定“跟百姓買就是。”
heihei只怕他們不肯做我們的生意。5”沈隨風委婉提出。
馮樂真微笑“會做的。”
就算官員存得住氣,不代表某些膽大的百姓也存得住氣,而一旦有人存不住氣了,便是她與整個營關恢復往來的最好突破口。
沈隨風不懂她為何如此篤定,只知道某日下午,兩個侍衛押了一個年輕男子進來。
“放開我,放開”男子拼命掙扎,直到一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一個激靈老實下來。
馮樂真款款出現,眾人垂首行禮,男子不屑地挺直腰板看向她,下一瞬便因為她的容貌愣了愣,沒等再看,阿葉上前一巴掌“殿下也是你能看的”
被打歪了臉的男子“”
“這是怎么了”馮樂真和顏悅色。
侍衛板著臉回稟“殿下,此人往咱們牌匾上砸臭雞蛋。”
馮樂真蹙眉“真的”
“真、真的”男子抬頭對上她的視線,腫了半邊的臉頓時紅了紅,結果下一瞬就對上阿葉的視線,嚇得后背一僵,故作倔強地別開視線,“就是我干的,要殺要剮隨你便”
“你為何要這么做”馮樂真嘆息,像在面對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男子叫囂“看不慣不行嗎你害得我們世子一直臥病在床,憑什么還過得這么好,就因為你是長公主嗎”
馮樂真不語。
男子偷瞄她一眼,又快速低下頭“扔、扔臭雞蛋只是一個開始,我我我以后肯定還會干別的,你今天就算殺了我,還會有千千萬萬個營關百姓來替世子報仇”
“當年的事”馮樂真幽幽嘆了聲氣,“罷了,到底是本宮對祁景清不起,你回去吧。”
男子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愿意放了我”
“殿下這怎么能行”阿葉怒氣沖沖。
馮樂真眉眼溫和“他也是為了給祁景清報仇,說到底也是嫉惡如仇的正直少年,還是放了他吧。”
男子沒想到她不僅要放了自己,還夸了他乖乖來,長公主殿下夸他他默默咽了下口水,半天沒回過神來。
“不行殿下今天若是放了他,明天就會有無數人來我們府上扔臭雞蛋,殿下今日要想放他,除非奴婢死了”阿葉說著,梗著脖子跪了下去。
馮樂真眉頭微蹙“那你說該如何。”
“至少要報官吧”阿葉怒道。
男子一聽頓時樂了,他叔父就在府衙做衙役,若將他送進府衙,就算按律法處置也最多打上兩板子,叔父甚至不會動手,只是做做樣子。
這樣一想,他頓時不怕了“報官就報官,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殿下,必須報官”阿葉咄咄逼人。
馮樂真一臉憂愁,只好勉強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