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去哪找”陳盡安第三次問。
沈隨風“此物舉世罕見,沒必要刻意去找,如果有緣分遇上”
“你也沒見過。”陳盡安這次不是問句了。
沈隨風“醫書上見過很多次了。”
“果然沒見過。”
沈隨風“你最近怎么這么多話。”
“最后一個問題,”陳盡安坐在桌前仰頭看他,手里還握著筆,“你跟我講這些做什么,我又不當大夫。”
“多學點東西,以備不時之需。”沈隨風難得溫和。
陳盡安隱約覺得不對,但又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糾結之下索性不吭聲了。沈隨風見他終于安靜,趕緊又翻開一頁書,教他認下一個草藥。
馮樂真來了一趟,看這倆人如此認真,便又悄無聲息地走了。
長公主府內一片靜好,而總督大人也在成功送出玉獅子后,又陸陸續續送了不少東西來,直到大半個積蓄都送來了,馮樂真才勉為其難讓他來府中拜見。
胡文生簡直感激涕零,當天一大早就來了,馮樂真簡單問了幾句話,便抬眸看了阿葉一眼。阿葉心里雖然不樂意,卻還是捧上一個盒子過來。
“這是本宮從京都來時帶的海珠,剛好可以做一對耳環,你且拿回去,代本宮贈予總督夫人。”馮樂真端著茶杯,有一下沒一下地撇著茶沫。
胡文生連忙接過“下官代內子謝過殿下。”
“回去吧,天寒地凍的,年前就不必再來拜會了,”馮樂真放下茶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總督大人是個聰明人,想來也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情分不看這些虛禮,凡事得從實處論才是,往后本宮在營關的日子還長,有得是瞧見大人真心的機會。”
“殿下教訓得是。”胡文生汗都要下來了。
馮樂真不再多言,等他離開后才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殿下,那兩顆珠子是先帝所賜,您怎么舍得給他呀。”阿葉不是個會心疼東西的人,只是這回送的珠子實在貴重,還是送給那樣的人,她難免覺得不值。
馮樂真“他也不容易,總不好為了讓他長記性,就真要了他大半家產,更何況”她輕笑一聲,“先帝所賜之物,用來拉攏他的臣子,想來他泉下有知,應該也是高興的。”
“殿下確定他受拉攏嗎”阿葉小聲問。
馮樂真倒不在意“他一個尋常臣子,得罪不起祁鎮,也得罪不起本宮,只能選一方依附,而祁鎮壓了他許久,他若肯歸順祁鎮,也就不會年年因為財政跟祁家軍爭執了。”
“所以他只有一條路,就是跟殿下合作,先前一直不理殿下,是想掌握先機,如今發現殿下不是他能掌控的人,就只有退而求其次做個二把刀了。”阿葉分析。
馮樂真無語“什么二把刀,你從哪學來的詞”
“集市上賣蘿卜的周大娘教奴婢的”阿葉笑嘻嘻。
馮樂真也笑了笑,扭頭看向窗外的大雪。
阿葉見她不說話了,便默默湊到她身邊,也跟著往外看去。主仆二人安靜看著大雪簌簌落下,直到外面剛掃的地面又被白雪覆蓋,阿葉才小聲道“京都城就沒有這樣的雪。”
“想家了”馮樂真問。
阿葉歪了歪頭“當然沒有,殿下在哪,哪就是奴婢的家,就是有點想秦管事了,也不知她一個人在京中境況如何,是否也想咱們。”
馮樂真無聲笑笑,繼續看窗外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