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仁眼眸微動。
“除了他們,肯定還有其他不干凈的,要查就一并查了吧,”馮樂真掃了她一眼,“都是跟著你爹沙場拼殺的老人,你爹肯定舍不得親自審,只能交給你。”
有時候大權交接,便是從這一件一件的事里完成的。
祁景仁眼眸微動,已經有了想法。
馮樂真知道她一點就通,便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笑道“本宮在此提前恭賀祈副將,又要升官了。”
“萬事未定,殿下還是別恭賀了。”祁景仁扯了一下唇角,顯然情緒不佳。
“他們在軍中勢力盤根錯雜,你不好查是真的,但有祁鎮女兒這個身份,便沒有你查不了的事,”馮樂真平靜看向她,“記住了,你身上流著祁家的血,副將的身份便不可能拘
束你只做副將的事。”
祁景仁深吸一口氣,努力打起精神“卑職明白。”
“等把這些蛀蟲清出去,你就是祁家軍的軍心所向了,”馮樂真含笑,“兵權算什么,軍心才是最重要的,你祁家軍這么多年如同鐵桶一般,不就是靠這個么。”
祁景仁笑笑,表示知道了。
馬車漸漸錯開,即將背向而行,馮樂真突然問一句“你兄長近來身體如何”
祁景仁一頓,突然欲言又止。
“怎么又不好了”馮樂真蹙眉。
“那倒不是”祁景仁表情微妙,“我哥他最近很好,我爹娘正打算為他相親。”
“相親”馮樂真驚訝,“他不是”
顧及世子爺的顏面,剩下那半句她沒說,但祁景仁還是立刻明白了。
“此事很復雜,一句兩句也說不明白,”馬車開始遠去,祁景仁急匆匆說一句,“反正他現在可以娶妻生子了。”
說罷,馬車便走遠了。
馮樂真一臉莫名,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可以娶妻生子了他之前連夢1遺都沒有過,怎么突然可以娶妻生子了,難不成是遇到了什么神仙,直接把病治好了
病有沒有治好不好說,但整個侯府近來都沉浸在莫名的喜悅里祁景清突然開了竅,祁鎮夫婦雖然歡喜,但也沒有瘋到將此事宣揚得到處都是的地步,只是夫婦兩人心情好,連帶著下面的人也心情不錯。
整個侯府唯一心情不好的人,也就只有祁景清了。
那一日的清晨,父親急匆匆來了,見到他后吭吭哧哧說了些什么,又交給他幾本書,他總算明白了自己經歷了什么,也知道了前一晚隔壁的男女在做什么事,更是二十年來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正常。
他花了好幾日的時間才勉強消化了這些事,結果才平復下來,爹娘就提到了婚事。
“從前你身體不好,我跟你娘便也沒敢提過這件事,如今你既然”祁鎮樂呵呵的,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意,“我們便想著,要替你尋一門親事,家世門第一概不看,只要那姑娘心善、耐性足,便足夠了。”
“我不娶妻。”他只說了四個字。
“你放心,我和你娘不會勉強你,只是想讓你相看幾個,萬一有合眼緣的呢”祁鎮一退再退。
祁景清蹙了蹙眉,還要再拒絕,祁鎮便擺擺手離開了,也是從這一次父子談話之后,侯府便開始大張旗鼓地相看姑娘。祁景清雖然體弱,但文才容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帶著姑娘登門求見,侯府門庭若市,比過年時還熱鬧。
祁景清要娶妻了。
馮樂真從祁景仁這里聽到這個消息后,心里便一直如貓抓一般,可始終找不到機會細問。正當她要忍不住派人去打聽時,祁景仁恰好來了府衙辦事,兩人一碰面,她便迫不及待地問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祁景仁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