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軍就此分裂,就必須聽我的話。”祁景清答得篤定。
馮樂真笑意漸漸淡去,只是唇角還揚著“你想要什么。”
“我要”祁景清聲音顫了顫,冷靜之后才說出下半句,“殿下在身邊,給我留一個位置。”
馮樂真早就猜到了,此刻聽他親口說出,倒也不覺得意外。
“我不要正夫之位,也可以不要名分,殿下若是擔心有朝一日成了大業會有外戚專權之禍,我也可以服下絕子湯藥,不讓殿下生下祁家血脈,”祁景清看著她的眼睛,“殿下總說我生得好看,想來我這張臉是能入殿下眼的,殿下只是給一個位置,便可換祁家世代忠心,說起來也是不虧不是嗎”
馮樂真無聲與他對視,許久之后才笑了笑“你是不是從未與人談過交易”
祁景清一愣。
“祁家軍的主心骨是侯爺不假,但如今兵權在景仁手上,除了那些早年與侯爺出生入死的,其余皆是這幾年剛收的新兵,這些兵士,拿的是本宮給的俸銀,聽的是景仁號令,侯爺在他們眼中又有幾多威信”
“更何況侯爺也不是傻子,你能明白的道理,他自然也是懂的,景仁如今已經跟了本宮,即便侯爺不同意,在外人眼中,她代表的也是祁家,將來本宮一旦事敗,依然是整個祁家都要陪葬。侯爺就算是為了祁家,也不能分裂祁家軍,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至于投誠一事他即便心中不甘,但為了祁家和祁家軍,也早晚會答應的,只不過你去勸勸,這一日就早些到來罷了,總的來說早一天晚一天的,對本宮影響不大。”
馮樂真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笑得有些殘忍,“世子爺,談交易講究的是勢均力敵你來我往,方能談到彼此都滿意的價碼,像你這樣一開始就將底牌擺出來的,可是要吃大虧的。”
她說的這些事,祁景清也早就想到了,不僅是想到了,且也想到她心里亦是明白的,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她并未如他所愿,借著這所謂的勸歸給他一個位置,反而將一切都剖開了,血淋淋地擺在明面上。
“我以為”祁景清話只說到一半,聲音便啞得說不下去了。
以為什么,以為自己與她多少有些幼時情誼,又有一張她還算喜歡的臉,便多少能博一點可能,可事實就是,在他提出所謂的交易后,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巴掌,狠狠打在他自作多情的臉上。
他積蓄了多日的勇氣煙消云散,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時候不早了,殿下要不”
“你這些日子不睡覺,便是在想這些事”馮樂真打斷。
祁景清低著頭“嗯”
馮樂真笑了“想了這么久,就想出這么個計策”
祁景清苦澀一笑“很蠢是吧”
“是。”馮樂真回答。
祁景清扯了一下唇角“除了這些,我還有什么可打動殿下的殿下若與我易地而處,只怕未必會比我做得好。”
“誰說的”馮樂真揚眉,“你也知道本宮喜歡你那張臉,若本宮是你,就會用這張討人喜歡的臉去哀求,去勾引,去伏低做小,而不是本末倒置提什么兵權什么大業,交易還真是笑話。”
祁景清頓了頓,好一會兒才怔怔看向她。
馮樂真指尖挑起他的下頜,盯著仔細瞧了半晌“瘦脫相了。”
“我會”祁景清聲音啞得厲害,說了兩個字后停頓半天,總算能再次發出聲音,“我會盡快養好。”
馮樂真瞧著他恢復光亮的漂亮眼眸,唇角緩緩勾起一點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