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經說清,就沒必要再留下了,馮樂真起身便要離開。
“殿下”祁景清下意識要跟。
“歇著吧,”馮樂真掃了他一眼,“養好之后記得去長公主府,本宮等著你。”
祁景清聞言,略微放心了些“好。”
馮樂真見他老老實實躺了回去,便直接出門去了。
“殿下,如何了”一直等在外頭的宋蓮忙問。
馮樂真嘴唇動了動,還未來得及說話,屋內便傳來祁景清的聲音“祁安。”
“奴、奴才在”書童急忙進屋。
宋蓮頓時顧不上詢問馮樂真了,眼巴巴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直到書童從里頭跑出來。
“他喚你做什么”她立刻問。
書童“世子世子”
“世子怎么了”祁鎮急躁質問。
“世子要吃飯他說他餓了”書童終于一臉欣喜地將話說出口。這還是祁景清這么久以來第一次主動說餓,雖然不知吃完會不會如之前一樣吐出來,但已經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祁鎮倒抽一口冷氣,還未有所反應,宋蓮已經急匆匆朝著后廚跑去,橫沖直撞的樣子哪有半分貴夫人的模樣。
整個侯府都因為祁景清一句話兵荒馬亂,馮樂真默默給阿葉遞了個眼神,兩人悄無聲息離開了。
后廚以最快的時間做了幾道菜來,宋蓮隨著端菜的下人一同走到門口,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停了下來。
“怎么不進去”祁鎮問。
宋蓮訕訕“不、還是不了。”
祁鎮知道她仍在介意自己一時沖動險些害了兒子性命的事,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宋蓮眼圈紅了,好半天才哽咽開口“侯爺,我是真的知錯了。”
祁鎮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無聲輕拍她的后背。
夫妻兩個繼續守在門口,直到屋里傳來祁景清用完膳沒有吐出來的消息,懸了多日的心才勉強放了下去。
另一邊,回長公主府的馬車上。
“殿下,世子都同您說什么了”阿葉好奇。
馮樂真“說要跟本宮做交易。”
“交易”阿葉不解。
馮樂真想起方才祁景清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笑了笑“嗯,交易。”
“他能同您做什么交易。”阿葉嘟囔一聲,本來還想追問,但看到馮樂真眉眼愉悅的模樣,又默默將疑問咽了回去。
嗯祁鎮夫婦雖然十足討厭,可生的倆孩子卻十分討人喜歡,一個建功立業忠心耿耿,一個一個光是存在,就足以讓殿下高興了。
“看來日后世子爺再來長公主府,奴婢就不必將他拒之門外了。”阿葉打趣。
馮樂真睨了她一眼,倒沒有否認她的話。
雖然說了準許他上門了,但這一日之后,馮樂真接連兩個月都沒有再見到他,只偶爾從祁景仁那里聽說,他
如今吃好睡好,正十分賣力地養身子。
營關的夏天總是很短,還沒熱上幾天,天氣就冷了下來。
眼看著中秋都快來了,祁景清還是沒來,馮樂真索性也不管他了,只專心應對京中傳來的密信。
在她拒絕回京之后,馮稷終于意識到她的失控,開始對她在京中的勢力動手了,婉婉那樣一個報喜不報憂的人,給她的來信上都能寫出近來府內頗為艱難這樣的字眼,讓她很難不擔心。
她本想給馮稷找些麻煩,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結果還未來得及動手,傅知弦的信便來了。
這是她離京三年以來,他第一次來信,信上只有四個字韜光養晦。
馮樂真斟酌許久,到底還是改變了主意,囑咐完秦婉之后,便不再管京中的事。
中秋將至,營關也漸漸熱鬧起來,家家戶戶都開始打掃門庭,準備迎接一年一次的團圓節,唯獨長公主府清清冷冷,沒有半點過節的氛圍,馮樂真整日忙于正事,還是中秋前幾日才發現自家與其他人家不同,于是特意召來范公公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