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聲情并茂,旁邊的人言笑晏晏,胡文生摸了摸鼻子,默默湊到祁景仁身邊“這沈隨年都四十余歲了吧,殿下一口一個大郎,倒不知是誰更大些了。”
“自然是殿下更大,”祁景仁勾唇,靜靜看著馮樂真的方向,“這世上之人,有幾個能大過殿下去。”
胡文生嘴角抽了抽,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一對上祁景仁堅毅明亮的眼睛,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可、可不就是嘛,這世上還有誰能大過殿下去,哦京都城倒有一個,只是也不知還能大上多久。
馮樂真與沈隨年當著眾人的面客套半天,總算到了分別的時候。馮樂真抬眸看向沈隨年身后的馬車,只見馬車門窗緊閉,里面始終沒有人出來。
她思量一瞬,便主動走上前去。
“這一別還不知要多久才能相見,不與本宮道個別嗎”她噙著笑,溫聲問。
馬車里沒有動靜。
馮樂真還要再說話,沈隨年趕緊上前“隨風他臨時有事,昨夜便離開了。”
馮樂真一頓“昨夜”
“是。”沈隨年不敢看她的眼睛。
馮樂真盯著他看了許久,笑道“是本宮鬧笑話了。”
“是草民沒跟殿下說清楚,還望殿下莫怪。”沈隨年趕緊道歉。
兩人又聊了幾句,馮樂真一抬手,城樓上號角長響,城門緩緩拉開。
“殿下,今日之后,沈家與營關結盟的消息就會傳遍大江南北,草民和沈氏一族再無退路,草民就在南河,日夜等著殿下重回京都那日。”沈隨年雙手相疊,朝她深深跪拜。
馮樂真眼底帶笑,坦然受了他這一禮。
城門開了又關,看熱鬧的百姓也紛紛散去,祁景仁長舒一口氣,笑嘻嘻來找馮樂真“殿下,去軍營喝一杯啊”
“你心情很好”馮樂真抬眸。
祁景仁一本正經“好得要命。”
“為何”
“不瞞殿下,自從那沈大夫來了營關,卑職這心一直不上不下的,生怕哪天您就不喜歡我哥了,現在好了,沈大夫走了,我哥的位置也就保住了,我這個做妹妹的能不替他高興嗎”祁景仁笑著跟她說自己的小算盤。
馮樂真看著她含笑的眉眼,突然想起剛重逢時,她總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誰能想相熟之后竟然是個二皮臉。
“殿下,殿下”二皮臉還在討嫌。
馮樂真掃了她一眼“走吧。”
“去哪”祁景仁一頓。
馮樂真轉身就走“不是要去軍營喝酒”
祁景仁本來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她真會同意,頓時精神一震追了上去。
無論在哪個城鎮,商隊出現都意味著有新的東西新的熱鬧,而商隊一離開,城鎮里便會冷清不少。如今沈家商隊走了,營關便是這種情況,不僅是百姓們可逛可買的東西少了,就連本地做生意的,光顧的客人都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