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同塵站在廚房的門口,和江珊說了第一句話“是打算一包老鼠藥帶著女兒一起死還是只跟楊帆同歸于盡,留下女兒”
她肉眼可見江珊愣在了那里,然后崩潰的扶著灶臺痛哭起來。
這哭聲隔了幾十年,清晰的傳到她耳朵里。
葉同塵就那么聽著,彷佛聽到了很多女人的哭聲,在這個年代里有多少個江珊小巷子里、村子里、不見天日的房間里多少女人這樣一包老鼠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們的傷口明明如此觸目驚心,卻被周圍的人視而不見。
不該這樣,不能這樣。
她看見了,聽見了,就不能視而不見。
她在哭漸弱的哭聲里對江珊說“洗把臉和我談談吧,不是只有死這一條路,婦女也可以自由離婚。”
江珊抬起頭困惑有吃驚的看著她,彷佛在聽天方夜譚。
是啊,這個年代講自由離婚就像在聽天書。
她走進那間昏暗的小房子里,走到江珊面前“我叫葉同塵,是一名律師,如果你想活下去我可以幫你打離婚官司。”
灶臺上還在煮著飯,一條殺好的魚放在灶臺
旁的盆里,那是楊帆拿回來的,說晚上朋友來家里喝酒,讓她燒幾道家鄉菜招待。
葉同塵和江珊說了很多話,那些話在江珊聽來都不可思議,什么離婚,什么打官司,什么離了婚之后她可以帶著女兒好好過heihei還會幫她找工作heihei
想看四藏的律師會法術,誰也攔不住嗎請記住的域名
江珊不斷的低低重復“這怎么可能這能行嗎”
是啊,怎么可能離婚那楊帆會殺了她的,她不過是出門和賣報的老板說了兩句話,楊帆都覺得她在勾引男人,喝多了打的她半死,將她按在地上剪掉了她的頭發
她不敢想,要是她要和楊帆打離婚官司會是什么后果
可是這位葉律師和她說離婚是婦女的權力,離了婚她就能出去做工,去廠子里,她可以拱女兒讀書,她可以自己做主
像在描述一個美夢。
她真的可以嗎
她聽的發暈,只小聲問葉同塵“那你你要收多少錢”
是騙子吧
江珊在心里想,可葉律師笑了一下和她說“不收錢。”
“不收錢”江珊不敢相信,“不收錢你幫我圖什么”
葉律師卻沒回答她,而是說“你想好了可以來找我,我住在”
葉同塵頓了一下,腦子里浮現出一些記憶,她記得自己包里有現在的住址。
她伸手摸了摸,果然在包里摸出一個筆記本,第一頁就寫著她的住址,那是鎮上為她的住宿。
“我暫時住在這里,你可以來找我。”葉同塵把地址撕下來給她。
葉同塵看見筆記本的扉頁上寫著贈愛女同塵。
落款是葉善。
葉善
葉同塵這具身體的腦海里莫名其妙浮現出一張臉,一張屬于她師父善水天師的臉他穿著大褂,戴著無框的眼鏡朝她招招手說“慢點跑,別摔了。”
很多記憶隨之而來,全是關于葉善的,他似乎是這具身體、這位葉律師的養父
怎么會和師父的樣子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