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然下了車,繞到后備箱取行李,放上禮賓車后,一扭頭,見商明寶一本正經地按計算器,他失笑“你干什么”
“地鐵多少錢”
“九塊。”
“什么”商明寶兩手捧臉,震驚失色,“早知道坐地鐵好了”
向斐然嘆了一聲,覺得有必要糾正她一些誤區“我打得起車。”
禮賓在一旁默默聽了半晌,低頭看胸口銘牌嗯沒記錯的話他們的房間均價是三千一晚。
房間是蘇菲定的,辦好入住后,向斐然送她上樓。
行政套,兩張床,蘇菲的潛臺詞一目了然。但向斐然沒進去,在門口跟商明寶道別“早點睡,明天下午見。”
他們買了明天傍晚的機票飛昆明,之后再乘高鐵進入縣城。如果是橫向項目,向斐然不會帶商明寶,但這趟考察是為了他自己的課題,全程只有他和一名向導,多帶一個商明寶也沒關系。
商明寶勾著他的手,眼巴巴地望他“再待五分鐘不好嗎”
抬腕看表“才九點半。”
“三分鐘。”她主動降低要求,表現出善解人意的乖巧。
向斐然失笑“十分鐘時間沒那么緊。”
他定了一
個只有十分鐘的倒計時。門合上時,商明寶依到他懷里,踮腳索吻。
在飛機上時,也偷偷接過幾次吻,在熄了燈的客艙中,在一片漆黑的太平洋上空的暴雨中。但那周圍畢竟有人,因此誰都吻得很克制,只淺嘗輒止地觸碰。這克制現在在這私密的套房里成倍反噬了向斐然一邊傾身吻她,一邊與她跌跌撞撞地進到臥室。
他抬手關了燈,如此精準,恰好關的是總控。似有聲音般,那燈花在眼前一跳,房內陷入全然的黑。商明寶被他壓在床上,兩只手被他扣著,綿軟地抵進雪白床單。
寧市熱著呢,三月份,穿半袖的天氣了。向斐然還像在紐約一樣,手指捻過,輕車熟路地解開她一排紐扣,以為還會有層貼身衣物供他剎車。
殊不知輕薄夏料的雙排扣西裝下面的,什么也沒有。
商明寶面紅耳赤地解釋“飛行時間太久了穿不住。”
她就穿了這件,下面是一條學院風的深藍色百褶裙,和特別透明的一條黑色絲襪。絲襪已濕了,被他充滿占有欲地吻了這么久,很難不起反應。
向斐然沉沉舒出一口氣,將她的灰色西服攏回去“不親了。”
“哦。”商明寶乖巧地應一聲。
向斐然將剛剛自己解開的扣子又一顆顆親手扣了回去,撐起上身,視線巨高臨下地落在商明寶臉龐上半秒,問“是不是想要”
商明寶的手撫摸到他手臂,貼著青筋往上,小小聲地說“再親半分鐘。”
鬧鈴響起來時,她目光已被親得很渙散,氣喘吁吁地說“壞了。”
咽了一咽“鬧鈴壞了。”
“你是不是就定了五分鐘”
向斐然陪她一起顛倒黑白,按下右側開關鍵,“嗯”了一聲,虎口掌著她的下頜,復又氣息凌亂地親回去。
鬧鈴第二次響起時,向斐然自覺不妥,逼自己深呼吸數次,親親商明寶唇角“得走了,爺爺還在等我。”
商明寶枕在他手臂上,問“爺爺還會記得我嗎”
“記得,他記性好,你讓人過目難忘。”
他很干脆地講了出來,不顧聽的人死活。
商明寶心里咚的一聲跳,問“你也一直沒忘記我嗎”
向斐然像聽到了什么冷笑話,過半晌,低聲失笑一下,撫一撫她臉“永遠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