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剎車。”
在商檠業的話語里,向斐然不是過去五年影響商明寶至深的人,而只是一道灰淡的塵影,用廚房里的一塊濕抹布就可以抹去。
第二次沒再提及伍柏延了,在除夕那天,他祝商明寶除舊迎新,意味明確。
商檠業的行事風格獨斷專行說一不二,靠著他強悍的判斷力和直覺,很少識人有誤。商家幾個子女雖然對他各有各的叛逆,但敬畏和信服刻在骨子里。
商明寶畏懼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在除夕夜清脆的碰杯聲中,她答應他“我會盡快的。”
從此后,在深水灣看到父親的每一眼,她都在被提醒快點分手。
腦子里的弦越來越緊,腦子里的鐘聲滴答滴答。
給自己、給這段關系立下的四年之限被迅速稀釋了。
從此后,她都在練習沒有向斐然的日子。
原來不難。
因為過去異地戀的兩年,她早已在反復熟悉。
那天,初春的午后,深水灣的花園空氣里漂浮著花香,商明寶難得跟柯嶼說了心里話。
小哥哥商陸跟商檠業是一類人格,大哥商邵這兩年實在冷酷漠然,二姐明卓沒有戀愛經歷,大姐明羨無法理解她的糾結,便只剩下柯嶼是最佳人選。
柯嶼是有智慧的人,且跟商檠業是反方向的人生經驗和智慧。
“小島哥哥,其實品牌開在香港也沒有差很多。”商明寶說,“我很慚愧,過去兩年,我比他空閑,但沒有回去找過他。雖然自愧,但還是準備第三次飛走。”
柯嶼不熟悉向斐然,只能從商明寶的行為給出旁觀者的答案“你潛意識里已經做好了跟他分手的準備了,這幾年都是你的模擬。可能你更希望你們因為異地戀而自然地斷了,但你沒想到他一直抓著這段關系。”
商明寶的頭低垂著抬不起來。
“換句話說,這兩年里,你幾乎沒有經營這段關系,而只是在順其自然。但是babe,你很愛他,一個很深很深的池子,即使一直開著閘口放水,也需要放很久,所以你還沒等到這個能開口說分手的一天。”
“哦。”沉默很久,商明寶悶悶地只說了這個字。
“不要自責,按你的說法,他的不婚主義有很深的淵源,他改不了,你保護自己一點也沒錯。”
頓了頓,柯嶼說,“我贊同你爸爸的建議,及時止損吧。”
“萬一他在變了呢”商明寶語氣躊躇,目光的茫然中有一絲空洞。
“你覺得呢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柯嶼笑了笑,沉靜地反問了回去,“只有你了解他,懂得他,感受過他。”
這故事的前三年,她不知天高地厚,向陽花般的爛漫,以為愛無可擋。直到走進向斐然的人生底色,她才覺得寒冷。
標本室里那一團黑沉的過往,如此冰冷荒蕪,像莫可名狀的怪物,她覺得自己擊不碎,也覺得向斐然打不穿。
她比他更早地向他的過去投降了
。
商明寶抿了抿唇,并不僅僅只是在回答柯嶼可能heihei改不了吧。
她要再次去紐約了,要把自己的品牌初創在那里,給向斐然過完生日就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