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披上了向斐然的西服,穿過綠色墻壁的急診長廊,走到門口,她叫了他一聲“斐然哥哥”,說“不要因為我委屈自己,或者妥協將就。”
車子還沒到,微冷的春夜風中,商明寶被向斐然攥住了手腕。
她抬頭,蒼白的臉曝露在醫院的燈下。
“沒有將就,也沒有委屈。”向斐然回答,沒有用很強烈的語氣,因為這是句自然的、從心底流出的話語,不需賭咒發誓。
商明寶的吞咽很細微“可是一輩子很長,我怕你是一時腦熱,你再想想吧斐然哥哥,”她懇求地說,“我們都再想想。”
向斐然深深地看著她“商明寶,你真的一點都沒變。”
那年夏令營,他為了護她而摔傷,她拜托他帶她上山做課題,在他答應后,卻又率先打起了退堂鼓,以他如果很忙就算了的名義。
向斐然垂著視線,深邃的目光筆直,將那年的話又重復了一遍“babe,不要撤回對我說出的請求。”
那年的少年銳利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在深夜急診室門口的艱澀。
白色節能燈下的時間顯得很慢。
“你還愛我嗎”向斐然的目光停在她臉上,喉結滾了數番,不敢置信自己問出的問題。
單刀直入,剜心割肺,血濺當場。
他甚至做好了她答“不愛”的準備。
商明寶眼前血色彌漫,感到扣在她手腕上那只手緊了一緊。
她的瞳孔痛得邊緣渙散開,連一秒的思考都做不到便緊緊抱住了向斐然的腰。
愛
為何張口卻啞聲
抱上了才知道,她懷抱里的那具身體是如此冰冷僵硬,不知道僵了多久。
在她的體溫中,向斐然緩緩地松弛融化。
她還愛他。
兩分也可以。
向斐然摸了摸她的頭發,勾起唇“那一年你說,也許你家里對你的婚姻不會管得那么嚴,也許你可以爭取你會爭取嗎”
商明寶閉著眼,疲憊地說“會。”
向斐然壓在她后腦的手掌用力了幾分“我也會努力。”
“你已經很好了。”商明寶輕聲,不敢告訴他,我爸爸對你厭惡到了極點。
向斐然扶住商明寶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也許對愛我的你來說夠了,但對你父母來說還不夠,再等等我,好嗎。”
他不能坐等其成光靠她一個人跟家里爭取。一個科研工作者,一個i,一個杰青,于他這個年紀算是成果斐然,但是對于商家來說,不夠。
他們會考慮伍家,向微山會來找他,都確鑿無疑地透露了一個信息向家加上「微山生命」,也夠到了那
條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