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留意到商明寶掌根上的血痕,“你受傷了”
商明寶愣了愣,翻過雙手纖細柔嫩的掌心上,紅色傷口道道,不疼,只是刮破了口子,但微末的血腥味已足夠讓那些惡心生物為之瘋狂。
“剛剛摔了一跤。”商明寶輕聲地回,視線專注在掌心,未曾敢回抬起望一望。
她也很勇敢的,只是他不看。
攝助小哥問“還有別的傷口嗎”
商明寶搖搖頭“沒有。”
“你再檢查一下,把褲腿卷高看看,還有腰,手臂。”
顧問說著此地野生蘭花盜采交易的亂象,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是正到憤慨處,但向斐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越過重重人影的視線,只能看到商明寶的半道側影。她坐
在苔蘚滴水的枯木上,正在整理鞋襪。蹲在她身旁的,是陌生人。攝制組林林總總那么多號人,向斐然沒有留意過他,只覺得他半蹲在她身邊的身影是如此刺眼,又如此熟悉。
他也曾如此蹲在她身前,關心她是否崴了腳,體力是否還有剩余,垂下眼眸為她耐心地摘去褲腿上的蒼耳。
休整完畢,從另一個方向踏上返程。
商明寶依然耐心地拍攝著這里的每一朵花,每一片葉,關注它們獨特的花序與花冠結構,欣賞大自然不按章法的色彩搭配。腿上蜿蜒流淌的細流并非被她無視了,但她以為是汗流得厲害誰的衣服不是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快走出叢林時,空氣終于有了流動之感,頭頂遮天蔽日的巨大樹冠與蕉葉也變得稀疏了些。商明寶一口氣松了一半,聽到身后essie顫聲“babe姐”
商明寶回眸,essie指著她腳踝“你襪子你襪子上怎么都是血”
essie沒有出過野外,早上還躍躍欲試的,一天下來心臟都跳麻了,驚乍了不知多少次,一只樹蛙掉到肩上都能蹦出兩里地。驟然見血,她忘了收聲,一時間所有人都望過來。
商明寶提起褲腳,看到被鮮血浸染的白色襪腕,也有點懵。第一反應是算日子,排除了月事的可能。
她抬起臉,對眾人笑了笑“可能哪里被刮破了,沒事,我都沒感覺。”
隊伍重啟,剛走沒多會兒,走在中段的向斐然突兀地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臉色猝然一變,冰冷著氣息折返。
腳步不能僅用大步流星來形容,是急切的,略微凌亂。
所有人都跟著停了下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直到他在商明寶跟前停下。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找她說話,眾目睽睽之下,商明寶頓生緊張之感,覺得腿心軟軟的。
他為什么眼里略過驚痛之色
“你剛剛檢查過螞蟥了嗎”向斐然厲聲問。
“啊”商明寶眨眨眼,乖乖地回“檢查了呀。”
依攝助小哥的指點,跟essie從頭到腳摸排了一遍,但到底條件有限,總不能當眾脫衣服脫褲子地查過去。
“站著別動。”
他冷聲,沉穩的語氣染上些空,蹲下身將她襪子染血的那條褲腿往上提
細白的小腿上,紅色液體蜿蜒,隨著她的走動被速干褲來回磨蹭,將皮膚涂抹成了鮮血模糊的一片。
心臟的抽動連帶著指尖也顫抖起來,向斐然不敢置信,只覺得兩條手臂里的血管也跟著空了“商明寶,你是笨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