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臉不紅心不跳,被馬燈照亮的面龐上只有開心和得意“我找到啦。”
她無聲地說,做著唇型。
向斐然久久地凝望著她,繼而抿抬唇角笑了笑。
果然是她。寧肯跟命運作弊,也要拿住這個機會。
商明寶站起身,沖他招招手。
向斐然散漫站著,微微傾身,以便她踮腳湊他耳邊說話。
商明寶一手攏著,唇里呵出的氣息溫溫熱“我找到啦,你不能說話不算。”
腳跟落地,目視著向斐然,忐忑等他的答復。
不知為何,覺得向斐然今天看她的目光有點怪。
看得太久了,又很認真,銳利的鋒芒被藏著,深邃而平靜,似乎知曉一切,在從更高的緯度看這營地中小小的彼此。
半晌,他輕點了頭。
沒有拆穿她。
商明寶笑顏展開,想擁他,又不敢,便將一雙拖鞋緊緊壓在懷里,眼眶莫名地濕潤。
她再次踮起腳來,聲音輕送“回寧市后,你會不會又不見我了。”
向斐然搖了搖頭。
“你想見我嗎”
向斐然既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輕揚下巴“回去睡覺。”
商明寶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懷里仍很緊地抱著那雙作弊的人字拖。
翌日清早,痛失拖鞋的essie只能謊稱昨晚玩水時拖鞋被海水沖走了。
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都只用作返程,惠雯早已統計好了個人的航班時間,定于早晨九點從營地出發回村,再從村寨趕赴機場。
這樣的天光下沒人睡懶覺,清晨六七點鐘便聽到各種洗漱動靜了。商明寶昨晚上四點多才睡著,真正入眠時間不過兩小時,卻顯得神采熠熠,不僅手腳麻利地將自己的帳篷收了,順便也幫essie的也卷了起來。
essie摸不著頭腦,趁下手功夫湊過去“昨晚上什么進展”
商明寶牢記不能半場開香檳,輕描淡寫但語調上揚“沒進展,只是聊了聊。”
essie瞇眼“我打電話給你時,你們在干什么為什么是他接的”
“嗯在談嚴肅認真的事,所以不能打斷。”
essie撬不出話來,正想放棄,聽到商明寶叮囑“對了,回去后把房子和工作室好好收拾一下。”
essie瞪著眼“他要來不會吧”
商明寶的別墅太偏,平時鮮少接待客人,倒是偶爾會有時尚雜志來采訪的,拍攝她的家居,做一期諸如獨立珠寶設計師的家之類的專題。
“不一定”商明寶將地釘收進收納袋里,“但他答應我再給一個機會”
向斐然不會對她食言的。
“你覺得”商明寶提前緊張起來,“他會喜歡我的作品嗎會不會覺得幼稚”
雖然昨晚上他說了什么“用我們的過去供養珠寶設計”之類的鬼話,但是他一定沒仔細看過,只是道聽途說。畢竟他上哪兒去得知她的品牌呢「g」做得很低調,只在春坎角設店,沒有任何社交媒體。
“不會的。”essie給她打氣,“說實在的,自從知道你跟他的過去后,我再看你的手稿和作品,都有了另一種感動。”
商明寶的心便稍稍地安了下來。
她過于焦慮,或者是因為少覺,心跳得比平時更快,說話做事有頭重腳輕之感,找個向斐然被楊導絆住的機會,偷偷去雨林邊緣抽煙。
被臺風刮倒的樹干上青苔遍布,商明寶蹲在上面,在尼古丁中舒緩心情。
“借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