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趁我晚上睡覺,偷偷把它丟進海里吧”她沒來由地疑神疑鬼。
“圖什么”
商明寶答不出來圖什么,但也看不清向斐然的心,不知道如此漫不經心的倦色下,藏著的究竟是一顆怎樣的心。
她不知道,她把這個從不會遇事不決,活得干脆簡練的男人,折磨成了兩半,一半愛她,一半唾己。
找鞋子嗎不如拋硬幣。
向斐然在兩側褲兜里拍了拍。
嗯,沒有。畢竟拋硬幣是正反概率一半一半,老天也覺得拿來置換萬分之一便宜他了。
至中段,一直擋著月輝的濃云倏爾散開,照亮了一叢草海桐的邊緣。
一只夾
腳拖,鞋尖半埋在白沙里。
商明寶還在嚴密地找著,但目光全然在錯誤的方向。
向斐然的腳步頓了一頓,視線停到她背影上的這一秒,風也寂,浪也靜。
向斐然,你想叫住她嗎
告訴她,你們的機會就在那里嗎
抄在褲兜里的雙手,五指蜷了蜷。
他的心跳真像雷鳴,感到被閃電劈中般的艱澀和痛。
喉頭也是緊繃的艱澀的,隨著吞咽滾了滾,卻發不了聲。
商明寶。
在你的十一點鐘方向。
“不找了”商明寶扶腰站直,往后抻了抻,吐出累極了的一口長氣“明天白天再找了。”
風和浪聲又回來了。
向斐然勾了勾唇,視線中,她往前走的背影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模糊。
她走過了她的十一點鐘方向,未曾轉頭。
到了營地前方,于寂靜中小聲告別。
向斐然終于得以洗澡,淡水充足,為他洗盡一身汗與塵土。肩頸相連處他看不到,只知道很痛。指尖小心地觸碰著,摸出她小小整齊的牙印。
洗完后換上干凈t恤,濕著發出來,找了個地方抽煙,順便讓海風吹干頭發。
一支煙不經抽,幾口就沒了。向斐然指尖折著淡黃色的煙尾,又一個人站了很久。
唯有他的帳篷被馬燈點亮,在獵獵的風聲中,分明記得拉好了拉鏈的外帳門卻在空中翻飛。
她又搞什么
想也不想便猜到是她,正如那年第一次帶她露營,回來時將來偷煙的她逮個正著。
微蹙的眉心在看到跪趴著的商明寶時蹙得更緊了。
未必所有人都睡了,他不方便出聲,只是咳嗽了一下。
商明寶愣了一下,保持跪姿從帳篷里退了出來,手里搖晃著一副夾腳拖。
想趁他不在偷偷放進他帳篷里的。
“”
不是那一雙。
向斐然不是傻子,如何能看不出可能是essie的,或者是她備用的。